“我隻是讓他多和化學用品接觸了一些時日,這樣有助於醫學研究。”
柴睿祺立刻變了臉色,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趙瑾瑜!他當然清楚趙瑾瑜的化學室都在研究什麼,他也知道趙瑾瑜的化學品能產生什麼惡果。
“柴敏思你是頭畜生!”;破口大罵的人是柴睿祺:“你為什麼害他?!他從沒——。”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他最明白畢良對柴敏思的那些付出。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用嫉妒的目光在背後注視著他們。
“這麼說,骨髓移植可能性很大的人就是你們倆個了——。”柴敏思麵不改色的說道,對柴睿祺和柴睿澤的叫囂充耳不聞。
這時柴睿澤也明白了過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畢良。畢良從始到終聽著柴敏思的言語,沒有露出憎恨和任何憤怒的神情,好像在聽好像沒在聽,現在的他完全是一副在聽故事的狀態下。他的眼停在柴睿澤肩膀上的紅豔再也不肯離開。
“哥哥,選好了嗎?”等不及畢良拖遝的思維,尤其是在他專注於柴睿澤的擔憂,令柴敏思沒法忍受。柴敏思覺得自己假裝的泰然自若會馬上就瓦解,看不下去畢良和親弟弟之間的患難情誼,故意用“哥哥”這個稱謂刺激柴家兄弟,向兩人宣誓自己的權利。
最佳的效果起到了,柴睿祺和柴睿澤黯然下去。
“你誰也不選,那我替你選擇吧——。”柴敏思舉起槍,朝著兩人的後腦勺移動過去。
“不!”畢良硬生生跪於地上,他殘疾的腿再次經受了疼痛的打擊:“我求你!敏思!不要殺他們!不要——。”泣不成聲,翁士博慘死的那夜又來臨,摧毀他的記憶。他不能再失去親人,他承受不起那種悲痛欲絕。蹭著地麵的尖利沙石,畢良幾乎用爬的姿勢來到柴敏思眼前,抓著柴敏思的皮鞋,腦門磕在地上:“求你——,求你——,敏思,我求你——。”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玻璃朝著自己的手腕動脈處就劃了下去,一道劃完又劃了一道。
三人大驚,無奈柴睿祺和柴睿澤隻能眼瞅著他的動作無計可施,正在他們焦急時,柴敏思上前一把按住畢良還要繼續自殘的手,隱隱的怒意上竄:“你這是幹嘛?!”
“你可以怎麼折磨我都行,讓我怎麼死都可以,但是不要殺了他們,我求你——。”畢良抓著柴敏思的胳膊,他手腕上的血染紅了柴三爺的袖口。
柴睿澤和柴睿祺誰都沒想到畢良會這樣為自己哀求活命,本以為這人對自己是無視的,但是也許相反。
陰鬱盤踞了柴敏思大半個心情:“好吧,我留一個給你。”他本沒有想要讓這兩人誰活著,就算畢良選擇,他也會出爾反爾。他不能再等下去,這兩人在畢良的心裏占了太久的時間,這時長早超過了他能忍耐的範圍。從畢良的胳膊下抽出拿槍的手,對著他已經決定的人選扣動扳機。
未使用□□的槍聲貫穿四野。
嘭!
仿佛是畢良心髒落地的聲響,畢良捂著胸口,心好似被捏碎了。柴睿祺的腦門多出一個窟窿,他把自己最後一眼溫柔落在畢良身上,然後身體向前栽倒。
轟隆!畢良聽見心底的塔樓倒塌了,隨同柴睿祺的屍體化為一堆廢墟。
“不——!”畢良聽見自己平生第一次的嘶吼,幾乎要把他的耳膜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