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的,把酒吧和莫涵的關係撇得一幹二淨。嶽銘章耐著性子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吧台裏的人渾身一涼,眼前的那是什麼人,知道自己是太放肆了,立即僵笑了起來。
真實情況卻並沒有看上去的慘烈。起初許途沒當一回事,見他們激厲封喝酒也沒阻攔,一點酒而已,能出什麼事。
而厲封大概是急於把許途帶走,迫於形勢,忍耐著喝了一杯。
隻是沒過一會兒,厲封突然感到全身發軟,毫無力氣地跪在地上,倉促間拉破了許途的袖子,驚恐地看看他又看看安放在一邊的空酒杯,閉了閉眼睛,像是快昏過去的樣子。
正要發火的許途立即意識到他的不對勁,使勁拍了拍他的臉,厲封毫無反應。他的酒也嚇了半醒,“你們他媽的敢給我姓許的!”話沒說完,衝突立即就暴發了,那群人還自笑著圍上來。怒火衝天的許途一點情麵不留一腳把最近的人踢出去,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轉頭拉著厲封飛快地往外走。別看他瘦削,打起架來狠得跟個煞鬼似的,等混混頭子惱羞成怒地反應過來,許途拖著一個人已經快衝到門口。
那混混頭子是背對著顏致一坐的,他自然不知道酒裏被人下了藥,始料未及之下反應慢了半拍,接著便是震怒,還管他是不是許家人。
許途眼急手快拉著厲封這個不明所以的累贅跑,那幫人自然是追了出去。
“後來什麼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看著嶽銘章越來越黑的臉色,小帥哥低下眼睛幽幽地說:“他喝的是那個小kay,當然了,不可能是真名,他叫莫涵。在複活這種熱吧也不是什麼都能上台麵,他不小心惹怒了老板,現在已經逃了吧。手機上這個人麵生得很,聽當時的客人含含糊糊地說起,說起就是他……現在又是跟最出名的花花大少許途在一起……”惴惴不安地把手機遞還給嶽銘章,厲封的臉被他汗濕的手指弄得模糊不清,無端地讓嶽銘章心生厭煩。
邊打電話邊匆匆地走出了複活酒吧。
顏致一似真似假地看到嶽銘章高挺的背影漸漸消失,輕輕笑了笑,丟下了筆錢晃晃悠悠地走在下起大雨的街上,其間他的手機短信的聲音響起來,掏出來麵無表情地看了一陣,屏幕上是嶽銘章的臉,路過一個垃圾筒時,鬆開手,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不知目的。
站在露台邊上透氣的梁古殷看著一如既往沒有得到回複的手機,出了一會神,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皺了皺眉轉身融入宴會上必要的周旋中,路過賀穆遠時頓了頓才談笑風生地迎向前來的各界要人。
許途心煩意亂地看著在副駕駛上生了病的貓一樣哼哼的厲封,趁著還能保持清醒一轉方向盤,把車子停進了一條漆黑得連路燈都沒有設立的陋巷子。
窗外的雨很大,打在車窗上又響又重,外麵黑得隻剩下時不時閃過的刺眼的車燈,全世界都在嘩嘩嘩地喧鬧。
他穿得很少,深冬天身上隻有一件全是酒漬的濕襯衫,狼狽得不像個正常人,他的身體很涼,心髒卻熱得像要炸開,“別叫了!煩死了!”那酒,許途多多少少也喝了一點,還好來的時候把車子停在了酒吧不遠處,否則剛才被那幫人追上,“媽的!”許途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倒在座位上喘粗氣。
厲封費力地朝他的方向抬了一下頭,又低回去,沒什麼力氣地問:“許,許先生,怎麼了?”掙紮著想起來,胡亂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臉上紅撲撲的,許途咽了咽口水,一下子移開目光。
半晌後,“喂,你是要跟我走,還是自己找個人?”飽含熱切的聲音沙啞誘惑,側過頭來看著厲封,目光遊走在他身上,眼底布滿紅熱的光。
厲封一時間沒能聽懂,甩了甩頭,以圖維持清醒,“有人來接”眼前一黑,許途猛得壓在他身上,一隻手目標明確地伸進他的衣服裏,戛然打斷了他的話。
被觸碰的厲封全身一僵,艱難地掙紮起來,“許先生你喝多了。”許途輕易就甩脫了他的手,吸起他的脖子。
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厲封猛得咬了一下牙齒,繃緊身體一下子坐起來,許途的後腦勺在車頂上一撞,眼冒金星地滯了滯。
厲封飛快地打開車門,蓄力把許途踢下車,隨後怔怔地靠在車門上喘氣,許途坐在大雨裏一手撐著自己的頭苦笑起來。
等他冷靜了,厲封才受了驚似的問:“對不起,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