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衍一看他反應,好啊,總算是知道失望了,於是說道:“反正大家都放假了,公司裏也不會有什麼人,你去給他送飯吧,一個人在公司還得叫外賣,很淒慘的。”
厲封若有所思地停了一會兒,愣愣地往廚房走,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烹飪的聲音,行動效率很高嗎。
房內的梁睿一臉拚命,埋頭猛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方行衍看得眼皮直跳,說一句,“要不要這麼潦草?鬼看得出來你寫了什麼啊。”
梁睿看都來不及看他一眼,“沒辦法,解析步驟沒時間改了,太清楚看得出來是抄你的,又得連累你,還不如幹脆寫亂點,體育生嗎,是粗糙一點了。”
方行衍聽了還挺高興,朝他笑了一下,“別什麼都賴給體育啊,冤不冤啊。你真是明天走?”
梁睿卻沒意會他話裏的不舍,狗一樣抽著鼻子說:“什麼味道,好香啊,你哥又下廚了。哇!”聲音都還沒消失,站起來就被筆直地勾出了門。
方行衍目露凶光,臉上還掛著剛才的那個笑容,“字醜人差勁!”
每當期末厲封都會給行衍送飯,所以家裏大大小小的便當盒是現成的。他很快就裝好了大概的食物,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梁睿就竄了出來,不小心撞了他肩膀,號碼就拔了出去。
他一慌,當然是瞪了梁睿一眼,惹得梁睿一陣委屈,直打算說什麼,猛一瞧見行衍哥哥通紅的臉,再聽見他半帶緊張的聲音,還挺不習慣得老實下來。
嶽銘章很快接起來,老舊的手機把他的聲音磨得不太真實,似乎像是透著一股不明顯的沙啞,但聽起來有一股格外窩心的感覺,厲封心裏一頓,才說:“你不來,我做多了飯菜,現在給你拿過去,方便嗎?”
嶽銘章一愣,默默地把手上的資料放了下去,“我下去接你。”
厲封:“嗯。”掛了電話。
回頭一看,梁睿縮在一邊望天,身高已經微微超過他了,好像不會怕冷似的,隻穿了一套微厚的運動服,肩寬腿長,已經看得出優秀的體育基因,越過他的身影再一看桌子,幾副碗筷端端正正地擺上了,其中一隻已經在空碗裏放了一筷子菜。 厲封:“……”
把方行衍叫出來,正準備歡天喜地開飯,一看厲封在換鞋,愣了愣才問:“哥,你不吃了飯再出去?也不趕這麼點時間。”被方行衍一巴掌,“看看你的臉,還吃辣!”
哥?厲封一愣,“你陪大寶吃飯,我有事。”
方行衍在下麵擰了梁睿一把,“那哥,你路上慢點。這裏離得也不算遠,唉,又忘了帶傘,外麵下好幾天雨了!”跑過去給他遞了一把傘,“咦,好像是他上次留下的。”
梁睿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打啞謎,“他,什麼啊,你們在說什麼啊。”方行衍給了他一個白眼。
厲封很快就來到了嶽銘章所在的大樓樓底,他正等在那兒,收了傘,把水抖下來,緊張地捏在手裏,“你的傘忘在家裏了。”
嶽銘章接過厲封手裏的東西,看了他一眼才說道:“跟我去一趟前台。”
厲封一愣,跟著他往裏走,問:“現在也還有人值班嗎?”
嶽銘章一笑,“隻有幾個在崗,今天下午他們就正式放假了,辦公的地方總不能空太久。”
厲封笑了笑,這此之前,他輪過好幾個大年夜的班,也算是深有體會。
嶽銘章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拉他的手,他們站得很近,剛才碰到厲封的手背很寒,冰一樣。
前台小姐很快就站了起來,“嶽總!”
嶽銘章指了指厲封,“以後這位來,不用預約,也不用招呼,讓人引他乘我的專用電梯上去就行。”
前台仔細看了一眼厲封,記下他,點了點頭,“是,嶽總。”
前台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嘀咕一句,“是誰啊,還有說有笑的。”把厲封的信息登記了一下就不去理會了,專心等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