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有兩隻,誰要?”黑胡子把襪子脫了下來,另一隻遞了上來。
我擺了擺手,童雨看了看黑胡子手上的襪子,但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
“媽的,不要拉倒,用你們自己的。”黑胡子把鞋子穿了進去,把兩隻臭襪子拿在手上走向偏房的走廊。
“噓,有聲音。”童雨說道。
童雨是第一個聽到奇怪的“叭叭”聲的,像是竹節在火堆裏燒的爆裂聲,不是很大,但靜下心來還是能聽得很清楚,應該就在附近。
我心裏第一個冒出來的疑問是會不會是麻子?
黑胡子突然一驚,大叫幾聲嚇得往邊上倒去,這時候叭叭聲也漸漸消失了。
“你叫什麼。”童雨不解地問。
“有人抓我的腳。”黑胡子在一邊大口喘氣,抓過掉落在地上的手電四下裏照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你有病吧。”童雨也拿著手電四下裏照了一下,發現周邊都是平坦的泥地,隻有正前方像是一個高台一樣的石塊高高聳立,上麵並什麼什麼東西,而周邊也隻是很厚實的石牆,說實話,要不是黑胡子這麼一叫我們都不會去看整個偏房的到底是什麼模樣。
正在這是,黑胡子又一聲大叫,手伸到後邊拚命地敲著,敲了幾下,坐著的人直接跳到了另一邊,整個動作下來人都是保持著坐姿的,有點抽經的感覺,看著有點好笑。
黑胡子是坐著跳轉過身的,之前是背對著牆的,現在已經麵對著牆的,手電朝著之前他拍打的地方照去,隻見牆的邊緣便他敲下了不少泥巴,卻沒看到什麼。
“峰哥,你瘋了麼?”我說。
“媽的,老子剛剛摸到一隻手,粘糊糊的,老子被嚇得不行麼?”黑胡子瞪了我一眼。
“你也會被嚇得啊。”我想起他剛剛那個坐著跳轉的動作,現在想來還是有點好笑,一般人坐著轉身都有點難,他居然能坐著跳轉,也算他有本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黑胡子若是沒有摸到什麼東西或是摸到普通的東西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
童雨似乎看出了蹊蹺,走過去拿著手電照著看起來,又對著牆摸了摸,但現實是這是泥牆,人手摸上去是很厚實的感覺。
“這裏一定有個洞的。”黑胡子說道。
“沒有。”童雨說回頭說道。
“有。”黑胡子斬釘截鐵地說。
“沒有。”我說。
“有,媽的,老子說有就是有。”黑胡子突然站起來,朝著泥牆狠狠踹了過去。
也就在黑胡子踹過去的時候,泥牆像是有感應一般直接裂了一個半人多高的洞,黑胡子這一腳直接踩了個空,整個人直直撞在牆上。
“媽的,咋這麼和老子過不去。”黑胡子站了起來,又對著牆踢了兩腳,這次牆沒有動,受了黑胡子兩腳,但也沒有掉下泥巴來。
“把手電給我。”黑胡子說道。
然而我和童雨都被麵前隨著黑胡子第一次踹牆未成而自然倒塌一起倒塌的、正前方的石台所吸引了,這座大石台倒塌後裏麵暴露出一個更大的洞,不如說是一個走廊,走廊裏傳出陰冷的氣息。
“啊!”黑胡子突然一聲大叫。
我立馬回頭去看,隻見黑胡子的腳被一隻墨綠色的大手緊緊抓住,褲腿上已經粘滿了墨綠色大手上帶著的粘液,黑胡子在一邊拚命地跺腳卻死死不能掙開大手的束縛。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兩邊的牆上伸出無數的墨綠色的手來,有幾隻比人頭還大,手電照去都帶著粘液,還散發著奇怪的香味。
我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張不開嘴,完全是被嗬住的感覺,如果剛剛還因為黑胡子踩了個空在笑的話,現在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倒是童雨脫下鞋子,直接往抓著黑胡子大手的怪手上狠狠地踢去,像是要把黑胡子的腳踢斷一般。
童雨穿著襪子的腳踢到怪手的瞬間那怪手瞬間鑽回了泥牆裏的洞中,童雨大吼一聲“走”,然後拉著我往石台倒下出現的洞道裏跑去。
黑胡子八成是被怪手捏得疼的原因,翹著腳快步跟了上來,剛從口袋裏摸出的臭襪子不知道被哪裏冒出來的怪手一把奪去,黑胡子罵了一聲“操”,又一拳打掉從石台邊上快要抓到他的手直接跌進了麵前的走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