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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年你姐姐來到衛家,簫懺還沒有指小翠呢。老爺死了,大夫人並不是很喜歡我,那時候我才生下致鳴,好在簫懺處處照顧。”雪姨娘說起從前的事情,神色自然是微微黯然了。
“隻是我那個時候,決計是守婦道婦德,絕無半分逾越,而簫懺照顧我也是朋友的情意,絕對沒有其他的什麼想法。”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雪姨娘也要如此敘述一番,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說明自己跟簫懺,並無其他交情。
隻是雲錦卻不以為然,雪姨娘的處境,她自然不是不體諒,所以雪姨娘一有事情,就找簫懺幫忙,也是無奈之舉。偏偏雪姨娘無時無刻,又想跟簫懺劃清界限。如今雲錦心中,對簫懺是隱隱有些恨意的,所以也並不覺得雪姨娘過分了。
“那個,從前的事情,少夫人你也知道一點兒。唉,我那個時候還有些糊塗的想法,覺得他既然是大夫人的養子,那就說不定,說不定對我不懷好意。所以才對我說那些話,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後來大老爺死了,簫懺對我還不錯,我才知道自己是胡思亂想,然後錯疑了好人了。”
雪姨娘臉上隱隱有些感激,接著又說道:“我心中感激,又是愧疚,那個時候我就有個想法,隻盼望簫懺能早日找到一個喜歡的人。然後那一天,我碰到了玉容,也看到了簫懺。你的姐姐是喜歡簫懺的,十分喜愛的那種。我也看得出來,兩個人早有情意。”
“那個時候正在落雪吧,有一天我在樹後麵,聽到玉容說求簫懺不要以為她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她隻是太喜歡了而已。而簫懺說這也不算不知廉恥,接著又沒有說話了。你姐姐說簫懺對她不冷不熱的,所以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簫懺沒有說話,玉容又說晚上約他一起見麵。簫懺就說於禮不合,實在不好吧。”
雪姨娘認真說道:“那個時候我也知道兩個人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任何苟且之事。”
原來她居然是為了簫懺說好話的,雲錦卻又是不動聲色,雪姨娘繼續說道:“玉容卻說她根本不在乎,看起來玉容是很喜愛簫懺,所以膽子才變得這麼大,可是這也不算什麼錯。你說對不對?不過簫懺若是對你姐姐有企圖,他根本也不必殺人。我看他們是兩情相悅,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阻礙。所以簫懺也根本不會因為那個不遂,然後殺人。這些話我沒有跟別的人說起過,並不是覺得這些事情見不得人,而是害怕給簫懺惹來什麼麻煩。畢竟當初玉容是死得不明不白的,而且還有那塊玉佩。”
“那天早晨,我看見那個丫鬟手裏拿了玉佩來找我,我可真是嚇了一跳,可是仔細想想,簫懺也沒有那麼做的理由。我想,他對玉容一直有些猶豫,既然不想壞了你姐姐的清白,那天自然不會去。這個,卻是有人想陷害簫懺。”
雪姨娘這麼說,真的害怕雲錦不信,好在雲錦似乎並不在意,臉上居然露出淡淡笑容了。雪姨娘原本以為雲錦是懷疑簫懺,所以故意來問自己,想知道一些簫懺的疑點。所以她本以為自己這般幫簫懺說話,自然不免叫雲錦不悅,隻是沒有想到,雲錦居然隻是淡淡一笑,並不在意的模樣。
隻是這個時候,致鳴卻匆匆趕過來了,隻說蓮兒那身體有些不妥當。雲錦眉毛也皺起來了,她想起自己才來時候,蓮兒的臉色看上去確實是有些不對頭。隻是自己那個時候,自然也沒有多想。
如今雲錦心念一動,隨即說道:“那個玉大夫還在嗎,快些去請玉大夫來。”
致鳴搓搓手說道:“早就去叫了,其實玉大夫是一直很盡力的。若不是嫂嫂,玉大夫也不會三天兩頭,來幫蓮兒看病保胎。”
雲錦微微一怔,驀然就回過神來了,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自己當初要玉大夫幫蓮兒保胎,可以算是別有居心,隻是萬萬沒有想到,玉大夫答應之後,這個老實的大夫居然如此用心。這倒叫雲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心中一動,也是想要去看看蓮兒,隻盼望蓮兒早些生下孩兒,並無事情。
隻是這一次,事情也有些嚴重,玉大夫來了之後,臉色不善,卻十分凝重的模樣。折騰了半天,這個玉大夫歎了口氣,說道:“蓮夫人這孩子是保不住了,一直是流血不止,淅淅瀝瀝的落個不住。好在她身體底子還算好,吃了幾幅補藥之後,身體自然會好得很快。”
雪姨娘先是驚恐,聽到蓮兒沒有事情之後,不由得喃喃說:“好在蓮兒沒有事,隻是玉大夫,你先些時候,一直都說蓮兒身體不錯,那孩子又是很好的,怎麼突然會變成這種光景,我這心裏麵,委實是有些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