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偏見,簫懺也不知如何消除。
他本不想如此想,隻是因為他也想跟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隻是他外表雖然正常,可是實際上已經無法消解這種對女人的誤會。所以,最後才會發生玉容那件悲劇。他雖然不喜歡雲錦,隻是幫助這個少夫人,能叫他的心中,至少沒有那麼的愧疚。
然後,他等的那個人卻已經來了。
女道士玉容清麗,眼眸轉動,甚是動人。她眉目間的慈悲溫柔,是任何見到,就覺得宛如觀音一樣。
這虛靈子如今正來到簫懺麵前,看著那翡翠杯中的酒。她驀然輕輕一笑,低聲說:“簫管家。”
簫懺目無表情,卻是還是有禮:“請坐——”
虛靈子莫名狐疑,心中掠過了一絲不安。隻是她早不是當初那無知少女,對著簫懺,她居然也能不卑不亢,神色從容,緩緩的在簫懺麵前坐下來。
“不知曉簫管家故意約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她口氣平淡,含了些許的驚訝,實在極有分寸,看起來確實是和簫懺不熟的樣子。
“故人多年沒有見,總該請你喝杯酒對不對。這是你最喜歡的梨花白,用翡翠杯裝盛,你說這樣喝,那酒的味道是十分清冽。當然你現在,好像根本不用那翠色的東西,我以前以為你最喜歡翠色的玩意兒。”
這聖潔的女道士麵孔雖然是平靜,隻是那眼中,卻閃過了一抹幽幽的怒火。
“簫管家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從來都不喜用翠色的東西,而愛用白色的。”
簫懺站起來了,慢慢的走到了虛靈子的身後:“是簫懺說話唐突了,不知道觀主是哪裏人,幼時又是在哪裏長大的。我總覺得觀主似乎是江南人,隻是或許離開家鄉太久了,就連家鄉話兒也不會說了。”
“不錯,我確實不會說家鄉話。”虛靈子臉上露出淡淡的溫柔的笑容,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掃。
“我是北方人,大漠中長大,本來是一個小部落皇族,隻是往事實在不好再提起。我幼年碰到了師父,得蒙他老人家開導,總算看破了紅塵,入道門修行。如今家鄉的話,我也不是很會說,改了鄉音,隻恐怕自己回家了後,還被當做外鄉人。我亦隻盼望能造福蒼生,行善積德。”
虛靈子拿起了麵前的杯子,輕輕的喝了一口,再說道:“這酒很好,隻是我不喜歡翠色,還是喜歡用羊脂色的杯子。喝酒我喜歡對月獨酌,賞花時候小飲幾杯。我最愛的是蘭花,尤其是潔白若雪的蘭。”
她鞋子潔白若雪,拂塵亦是幹淨得一塵不染。
簫懺淡淡笑了笑說道:“也不知道為甚,我看到了觀主,就不由得想起一名故人了。她就算不知怎麼了改了一張臉,又有一個截然不同的身份,說話腔調和從前大為不同。她不再是一個小丫鬟,什麼都懂,甚至還會替人看病。隻是這個女人走到了我麵前來時候,我就知道她是誰。正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是一對怨侶,我也記得很清楚她是什麼樣子的人。”
虛靈子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她實在不明白,簫懺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了破綻。她自認自己從來沒有露出什麼不對,可是簫懺居然清楚知曉。
她暗暗咬牙,結果還是放緩了聲音:“簫管家喝醉了。”
簫懺也並沒有生氣:“你就當我已經喝醉了,我也不在乎你承認或者不承認。隻是小翠,我自然要告訴你,無論你要做什麼事情,隻盼望你三思而後行,多多考慮。至少在衛家,你恐怕是不能心想事成了。”
“你千方百計要到了那雲錦身邊,費勁了功夫。無可否認,你救了少夫人一命。隻可惜隻要我一番話,他們對你說的話,那是一個字也不會相信。你如今親近二姑娘,隻怕也是白費心思。”
簫懺看著她的臉色,又輕輕說:“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回來,可是你自己未必會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回到衛家來。”
簫懺咳嗽了兩聲,嘴唇卻流露一絲笑容。
他的咳嗽,也還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幼年因為受了寒,他生了病,本來張氏也叫他好好療養。小翠卻故意將花粉撒在他枕頭上,又偷了他的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