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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落在陵月臉上,正欲問問。隻是想起陵月要說不行,落了一個刻薄名聲不好,就改口問雲錦:“雲錦,你說這事兒怎麼著。”
雲錦見張氏來問自己,一時受寵若驚。她也不算笨,可是也沒有立刻想到個中關節,隻覺得張氏怎麼器重起自己來了。
雖然不甚明白張氏的心思,不過雲錦也知道,這個問題,自然要好好回答。她上次雖然拒絕致鳴幫忙,然而也覺得,致鳴母子委實有些可憐,此刻也暗暗心中一軟。隻是明著說,也不知張氏心裏會不會不爽快。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來也是常情,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性子如何。”
雲錦說的也是留了餘地,如果張氏本來想拒絕的,也是可以順水推舟。不過她也有個心眼,那女子是簫懺介紹,而簫懺又頗得張氏喜歡的。
她看了雪姨娘一眼,這雪姨娘隻呆呆看著張氏,也沒有精靈的給雲錦來個眉目傳情什麼的,雲錦也知道這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白做了功夫。
不過本也無所謂,看雪姨娘樣子雖美卻是胸無城府,大概也不能在衛家弄什麼妖蛾子,隻盼望他們母子也能在衛家能好過一點。
張氏聽雲錦那麼說,思索一番,也就點點頭,同意那李蓮做致鳴的妻子。隻是張氏心中,也還是有些不喜的。然而雖然如此,李蓮嫁到衛府,也算是定了下來。
雪姨娘心中十分喜悅,得了個準信兒,也就告辭了。隻是離去時候,雪姨娘不由得看了衛陵月和雲錦一眼,心中也還是有些酸澀。
這雲錦如此姣美,和衛陵月這麼一站,卻宛如金童玉女一般。就算雪姨娘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心中也覺得苦澀,隻覺得同樣是衛家子孫,致鳴與陵月卻宛如雲泥之別。
張氏卻不知道,雪姨娘口中那個李蓮,居然是粉頭而已。
而且依照禮數,合該先下聘文定,大紅花轎,成親拜堂之後,這衛致鳴方才能跟李蓮見麵。
然而如今這個李蓮,居然已經住在衛府,還早跟致鳴行了雲雨之事。
張氏要是知道,隻怕不立刻氣昏過去。
這雪姨娘平時唯唯諾諾的,十分膽小,如今為了兒子求懇,居然立下了這瞞天過海的計策。
衛家明著也不合欺辱這母子,本來也派了丫鬟,隻是雪姨娘性子軟弱,那些丫鬟也不盡心服侍,隻顧著往當紅的主子那裏湊,塞銀子托關係另尋門路,如今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唯獨一個老婆子,留在院中,平時也不太理事。簫懺也因為這一點,方才買了蓮兒來當丫鬟,也是一番慈悲心腸。如今李蓮就在致鳴住處,兩個人早做一堆兒了,好在院中無人,不至於敗露行藏。
這暗中勾當,張氏並不清楚,也沒有想得如此的多。
及等雪姨娘走了後,張氏看著眼前衛陵月和雲錦,臉上總算多了一點笑容。
“致鳴,這次你回來,卻是正好趕得及老祖宗的七十大壽。你這份孝心,老祖宗想必也是會感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