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紀小姐……”

歐銀菲望著夏紀,她本不想傷害夏紀的,因為夏紀對伊尹哲而言是重要的人。

可是他們做得太過分了……伊尹哲對她過分,夏紀也對她過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要如此對她;夏紀看著歐銀菲走來的時候,她已經意識到歐銀菲要對她說什麼,雲琛去世的事再次在她腦中敲響震痛;但是,她不能讓自己壞了今天晚上雪純和伊尹哲的美好日子,一把走過去親昵地攬著歐銀菲,她笑著對記者說道:“我的下個作品也在近期推出,準備找歐銀菲小姐代言,如果她代言了俞雪純小姐設計的作品,就不方便代言我的了!”

“所以歐銀菲小姐沒有代言‘未來之約’是有更重要的作品要代言,並不是她被伊氏公司開除的原因嗎?”記者追問。

“當然不是開除,”夏紀說,“但是比‘未來之約’更重要的作品嘛……我覺得未來之約很好,我很賞識;還有設計師俞雪純小姐本身是個迷人的女孩,她很適合自己代言這款產品,你們認為呢?”

夏紀很巧妙地讓記者把注意力放在“未來之約”和雪純身上,且堵住了歐銀菲的嘴;雪純與伊尹哲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遙遙相望……他的表情還好,他應該沒有再生她的氣了吧?他總是對她很寬容!

但是,還是要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雪純心裏如此想道。

當記者采訪她的時候,她一個個地握著他們遞來的話筒,說:“這款‘未來之約’項鏈是我自己的故事也是夏紀小姐的故事,親吻的造型設計也是我自己的經驗……”說到這兒,她顯得有些羞澀。

但是眼光沒有閃躲,她直直看向伊尹哲,“我愛的那個男人,和他做親密行為的時候,我感到很幸福,也很快樂……我相信每對戀人都會這樣,感到既幸福又快樂;和心愛的人親吻,體味相愛的味道,在情路上遇到拙折,感到悲傷的時候,那就流著淚微笑吧、親吻吧,永遠永遠在一起,就算遇到再大的苦難也要‘相約未來’……這就是‘未來之約’的含義。”

她說的是我嗎,是我吧……

伊尹哲為雪純這的番話而情動,他的眼神依依地看著她,記者捕捉到他們相看的目光,鏡頭在他們之間來回拍攝!

雪純朝伊尹哲走過去,她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唇畔一吻,“我愛你,尹哲。”

掌聲四起,伊尹哲感到一種久違的幸福。

他重新得到了美好的愛情,曾經被愛情傷害的那缺口已經不在了,已被她填平補滿了,他緊緊回抱她,“我也愛你。”

鎂光燈不斷在他們身上閃爍……

俞家,海藍的雙腿被觸電,馬上就被家人送到了醫院,季景朗趕到俞家時小保姆告訴他海藍在醫院裏,他馬上趕去!

“令嬡的雙腿恢複了感覺……”

當季景朗趕到時,正好聽到醫院對俞家父母這麼說,柏庭也在側。海藍被護士推了出來……驀然地,她看到了季景朗!

“醫生,也就是說我們海藍的腿有可能複原嗎?”

俞媽媽很激動,她記得法國醫院說過,假如有一天出現奇跡,海藍的雙腿有了感覺的話,那也許會有複原的可能。“我們海藍能重新返回舞台上吧?”這是俞媽媽最希望的事,獲得掌聲的女兒海藍能讓她感到驕傲;同時海藍和季景朗以及柏庭也眾目期盼,在關注醫生的回答。

如果海藍能重新舞蹈,那我的罪過也減輕不少了……柏庭如此想道。

如果海藍能站在舞台上,她一定會回複自信,她又會是最光彩迷人、魅力四射的俞海藍了……季景朗這麼想道。

如果我能夠跳舞……海藍望著季景朗,那麼我願意向你走去。她又望著柏庭,那麼我也可以寬恕你,柏庭。

“不能!”

醫生肯定地回答他們:“俞小姐的雙腿壞死的神經有了反應,這可能是觸電的功勞,有時候‘電治療’會讓壞死的神經帶來振動沒錯,甚至藥物治療及物理康複後俞小姐很有可能回複到走路狀態,隻是她的行動遠沒有正常人靈活,不可能再站在舞台上,做出高難度的感作……”

海藍生燃的希望瞬間被毀滅,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腦袋低垂。

柏庭的眼裏黯然無光……

而季景朗,他慢慢地走到海藍身邊去:“沒有關係,海藍!你忘了你的毅力有多大嗎?你說過的啊,隻要你能夠走路的話,你就有自信能再次站的舞台上釋放你的美麗,你說過的啊,說過的……”

“我……真的可以嗎?”

海藍被季景朗的話激勵。

“可以!”季景朗給予她肯定的回答,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俞氏夫婦對看一眼,俞媽媽看著海藍和季景朗……以前她不怎麼喜歡季景朗這個年輕人,他總纏著海藍,讓柏家產生誤會;柏家父母雖然沒有明說,但對海藍身邊一直有季景朗這位“好朋友”的事顯然不太高興,還有柏庭,他現在是海藍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了,他也會誤會吧!

“季先生,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們海藍,我們海藍有你這位朋友也是她的福氣。”

俞媽媽走到女兒麵前,使海藍與季景朗握在一起的手分手了;俞媽媽也是個敏感的人,她發覺女兒有些不妥:“海藍啊,不要想那麼多;還有,你能走路對媽媽來說已是莫大的安慰了,真的……”

“我的心願不僅僅是能夠走路。”

海藍淡淡地道。

季景朗因為她這句話而心疼。

她緩了一口氣,像是看向季景朗,事實上卻眼神沒有焦距,她說:“也許我不該太貪心才是,能走路、已是很好!”

“誰說你貪心的?”季景朗才不管別人會怎麼想,他又握上海藍的手:“那些掌聲,讚揚,本來就是你的,它屬於你;老天爺一定會還給你的,隻要你努力去爭取!相信自己,要相信自己,海藍!”

“景朗……”

在她最需要激勵的時候,有他在她身邊激勵著她,老天爺已對她太好了……

伊氏企業的慶典已經結束,可以想象明天一早的巴黎報紙肯定很精彩;在宴席中場,夏紀就已退場了,沒有打招呼。

而歐銀菲,被記者冷落的她,沒有人看見她去了那裏;伊尹哲全程陪雪純跳了很多支舞,一次次獲得賓客們的掌聲。

“雪純,你有看見我留給你的紙條吧?”在回家途中,伊尹哲突然想起這事。

“紙條?你留了紙條給我?”

“你沒有看到嗎?”他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如果雪純看到的話,為了夏紀她應該可以諒解,不會出現在公司慶典上。

“你不知道什麼紙條啊……”

家裏,雪純的房間,兩人在垃圾桶裏找到了那張被揉成一團的紙條,雪純把紙條攤開……一邊讀著內容,她臉色漸變……“尹哲?”她看向他,“也許是夏紀小姐看了紙條……沒錯,一定是她!”

“夏紀?”

伊尹哲覺得十分不安,“她怎麼會?”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夏紀小姐就在我房間……她一定看了紙片,之後她叫我參加晚上的慶典……接著她出去了幾個小時,下午四點回來找我;但是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那時我也沒在意!”

“哭過……”

伊尹哲忽然迫切的想去找夏紀……“但願,她不要做出什麼傻事!”說過會參加公司慶典,所以夏紀說什麼也會參加,她言出必行;因為知道歐銀菲威脅他的事,不想讓他和雪純之間有什麼不愉快,所以她忍著傷痛,陪雪純一起參加了慶典,為了對付歐銀菲,還把讓雪純擔當‘未來之約’的代言人。“雪純,你在家裏等著,我去找一下夏小姐就回來!”

“我們一起去……”

雪純不放心他,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她也不放心夏紀。

沒有找到夏紀,他們找遍了夏紀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夏紀的家已經搬空了,仿佛料到他們會找來似的,給他們留了一封信……[你們不用找我了,對我也請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答應我,以後不要讓任何人威脅到你們的愛情,不要重蹈我和雲琛的覆轍;你們要幸福,就當是為了我和雲琛,你們要替我和雲琛延續愛情;雪純,桌上的‘未來之夢’是還給你的,送給你的禮物就是你的了,不會收回;謝謝你今天晚上讓我帶上它,我最後一次感受對與雲琛重新在一起的美好希冀,雖然再也不可能……]

“都是我,都是我……如果我早點醒來,就不會讓夏小姐看到紙條;我為什麼要吃安眠藥呢,該死的、該死安眠藥!”

雪純自責不已。

“你吃安眠藥?”

她睡不著嗎?她必須要吃安眠藥才能睡著嗎?是因為他嗎?昨天晚上是他讓她擔心了嗎?他真抱歉,他充滿了內疚。

“因為……擔心你還在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因為腦中無比紛亂,因為擔心到不行,希望一覺醒來你已回家……”雪純告訴他自己吃安眠藥的原因,伊尹哲激動地一把將她將在懷裏,緊緊地擁抱著!

“雪純,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相信我。”

“我相信你,不過現在,我們要繼續找夏紀小姐嗎?”

伊尹哲看著已搬一空的房子:“夏小姐躲人的功夫很有一套,當年叔叔找了那麼久才找到她,她不會讓我們找到……”

“可是……好擔心她!”

俞家,海藍已經由醫院回到家中了;大廳裏,俞父和俞母在商量著。“雪純也快放假了吧,讓她回家吧。”俞媽媽說。

“嗯,打個電話給她!海藍的腿有了複原的希望,雪純知道後一定會很開心。”

[什麼?姐姐的腿有了感覺?]接到電話的雪純高興地與尹哲對看一眼,[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放假就會回去……]

她高興地掛了電話,爸爸剛才在電話裏叮囑她回家途上小心,注意人身安全。

雪純興奮不已地擁著尹哲,又笑又跳:“尹哲……太好了,太好了,姐姐的腿有了感覺,她有複原的希望了,太好了,原先以為再也不可能複原,果然這個世上是有奇跡的啊,老天爺待姐姐不薄。”

“你真的要回去?”

伊尹哲其實沒有雪純樂觀,他怕海藍看到雪純會仍放不下。

雪純理解到伊尹哲的意思後,她凝神一想,還是決定:“我要回去,當然要回去啦!就算再難以麵對,也要回去。”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會耽誤你公司的事嗎?”

“陪你最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嗯,好,謝謝你……”

他對她一抱,他們之間還說什麼謝呢!

學期結束了,由於“未來之約”的造勢非常成功,雖然項鏈還沒有正式上市可是在法國已引起轟動,雪純也算對教授交了一份很好的作業,雖然時間上遲到了很多,但教授說對她這個學生,他很滿意。

[俞雪純,我不回國了,你見到我爸媽後就告訴他們我在這邊很好,打算去其他地方遊玩,叫他們不用掛念我……]

柏熙打電話對雪純說,本來雪純還想著與他一起乘飛機回家,大家是朋友嘛。

[你不回家?你在這兒幹什麼?]

[不是說了到處玩兒嘛……]

其實柏熙不想回家是因為牧以星,經他從油畫大賽舉辦組織那兒查探,他終於知道牧以星的住處;那天他把她的畫碰壞了,害她不能準時將畫送去,後來她又跑去央求人家給她幾天時間,讓她重畫;柏熙對她感到有些愧疚,她好像挺重視那個油畫大賽嘛,他希望能替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