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1日,天陰沉著,小雨淅淅瀝瀝的。
傍晚,鐵嶺火車站,一個少年拎著背包跟隨著人流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天,低聲嘀咕著,“真晦氣,還趕上下雨了。”
剛出車站,少年就馬上被四周拿著各式各樣牌子的人圍了上來,
“小哥,住賓館不,俺這暖氣,熱水24小時供應。”
“小夥,要車不,市中心哪都走,郊區也可以。”
“……”
少年名叫司徒,是一名“普通”的推銷員,這次剛從外地回來,手裏握著一筆數額不小的貨單。
看著周圍的人群,聽著熟悉的方言,被小雨搞壞的心情開朗了很多,
“大哥,大叔,不用了,我也是鐵嶺人。”
“切!”聽到司徒地道的家鄉話,四周圍著的人轟然散開。
看著散開的人群,司徒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的瞧不起,畢竟這些人也是為了生計。
來到路邊,坐上出租車,“師傅,去大友科技。”
“好嘞。”
出租車司機人很健談,一路上和司徒聊東聊西的,感覺上沒過多久就到地方了,司機看了眼計價器,說道:“小哥,8塊3,你給8塊就行。”
司徒從褲兜裏拿出了一張10塊,遞給了司機說道,“師傅,謝了,不用找了,您這一路也挺不容易的,多餘的您去買瓶水吧,就當我送您的。”說完從車裏走了下去。
“哎,謝了啊。”司機道了聲謝,然後開車便離開了。
走進大樓,做進電梯裏的司徒直奔公司頂樓而去,經理室就在那裏。
在這高樓林立的城市裏,這個隻有9層高的大樓根部不起眼,然而這樓的抗震係數卻很高,一般的7-8級地震對這大樓沒有什麼影響,除非震源就在大樓之下,那就另說了。
經理室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司徒輕輕地扣了三下房門。
“請進。”門裏,一個敦厚的聲音傳來。
推門而進,辦公桌後,一個身體稍微發福的中年人坐在那裏,低頭疾書,不時還在旁邊堆疊成山的資料裏抽出一份比對這,好像剛剛說出‘請進’這兩個字的根部不是他一樣。
進門的司徒看到這一幕,靜靜的走到旁邊的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並沒有主動打擾忙綠中的經理。
一分鍾,五分鍾,半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忙綠中的經理終於收筆了,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坐在沙發上已經昏昏欲睡的司徒。
“這孩子。”笑了笑,經理繞過辦公桌,走到司徒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沙發的震動一下子讓司徒回過了神,“呀?柳爸,你忙完了。”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經理,司徒說道。
“你這孩子啊,進來了也不喊我下,你不知道我忙起來就啥都不顧了啊。”聽到司徒親切的稱呼,柳爸笑嗬嗬的說道。
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司徒連忙解釋,“我這不看你忙嗎,就沒好意思打擾你。”
“你啊,怎麼樣,回家看你柳媽沒?還是一下火車就過來了?”
“沒呢,這不剛下火車就趕過來了。”說著,哈下身子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那,給你,這次的合同,我怕弄丟了,趕緊給你送來了,你可收好了,這次的訂單可不少了,今天一般的利潤可都在這上麵了,這一路我都沒敢睡,就怕出問題,一會我得趕緊回家睡一覺去。”
伸手拿過訂單,柳爸起身往辦公桌走去,邊走邊說,“那行,那你趕緊回去吧,出去了將近半個月,你柳媽知道你今天回來,肯定在家等你呢,我把這份文件處理好了就回去。”
“那成,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的,早點回家。”說完,司徒就起身離開了。
辦公室裏,站在窗邊的“柳爸”看著樓下的司徒坐進出租車裏,這才回身做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有點發黃,已經有些年頭了,照片上,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並排而戰,一個少年對著鏡頭咧嘴大笑著,左手提著一個小書包,右手摟著另一個少年的肩膀,另一個少年一手拿著同樣的書包,一隻手不自在的放在褲腿邊,雖然站得筆直,然而對著鏡頭目光總有些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