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兩人公平對決的情況下,薛則未必是楚正陽的對手。但是剛才楚正陽連戰兩場,尤其是第一場上去就和那個高勉大戰百餘回合才分出勝負。現在馬上又要跟薛則大戰一番,尤其是那個薛則用的兵器,用布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坨,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反正不是狼牙棒就是鐵捶。這兩個東西裹不裹布都一樣,反正又不是靠鋒利傷人。看那坨鐵疙瘩的個頭,隻怕沒有六十斤也有五十。楚正陽用的兵器也吃了大虧,是柄大刀,那柄家夥拿在手裏掄起來比那鐵疙瘩也快不了多少。要是楚正陽使的是槍就該那個薛則倒大黴了,一路耍開就刺,紮得他的鐵疙瘩想掄都掄不起來。不過要是那樣的話,相信薛則也不會上的。他們兩人就在那裏嘿呀哈地掄著對砸。二十個回合過後,楚正陽漸漸有力氣不支的跡象。
“可以停手了,楚將軍好武藝,若非適才連戰兩場,我定非楚將軍敵手。今日此戰就作和論,不知楚將軍意下如何?”戰至三十餘合,占盡上風,眼看就要取勝的薛則突然勒馬說出這番話來。在場眾人還一直沒反應過來。
“哪裏,薛將軍高義,楚某佩服。但今日楚某的確並非薛將軍對手,多謝薛將軍好意,不用作和,楚某認輸便是。”楚正陽擺明了不占他便宜。提得起放得下,好一條漢子。雖然認輸,但是並不服氣,所以他話裏還特地點出是“今日”才並非是你薛則的對手。看來楚正陽也並非陳大哥那種憨直武夫,頗有頭腦,隱約知道這個薛則打的什麼算盤。
適才看見薛則突然勒馬,在場多數人都還沒有準備,並不知道他們二人說了什麼。現在聽見楚正陽坦然認輸,才明白剛才薛則大概說了什麼,紛紛讚揚起薛則來了。大哥沒有說話,麵帶微笑,看不出在想什麼。這種事情,楊大哥一向不屑去想,隻有那陳大哥,也跟著去湊這熱鬧:“那薛則倒真是條漢子,有機會定要與他結識一番。”
“陳大哥,你說就在下麵看,楚正陽和那薛則哪個厲害?”我問道。不能讓他去上這個當。
“若是公平對戰,隻怕正陽還稍勝一籌。”
“那你又看這薛則可是你們三人對手?”
陳大哥嘿嘿一笑:“那還差點。”
“這就是了,偏裨諸將皆已戰罷。他一個東北軍的中郎將都出馬了,要應戰的話,我們這邊也就你們三個人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你們對手,所以才故意裝好人,想在占盡上風的時候求和。那麼他和楚正陽一起下場。一則不用出來再輸了丟人;二則可得謙和美名;三則對梁家也有了交代。要是他真的如此大量,頭十個回合看不出來身手,難道十五個二十個回合也看不出來嗎?非要等到三十合開外占盡上風之時才說我們二人打個平手。這不是在故意羞辱楚正陽還要硬充好人嘛。”其實薛則倒未必有這麼不堪,但是我就是看不順眼他這種故作風度的行徑,還弄得別人不好發火。陳大哥為人憨直,最看不慣這種人。我這麼說就是想激陳大哥去教訓他。
“哼!這個小人!”陳大哥說著這話就拍馬上前了。
大哥一看陳大哥真的有點發火了,連忙一把拉向他的馬韁。沒拉住,陳大哥衝過去了。大哥看著我,有幾分懊惱地說道:“薛則那人的確有點下作,但是也罪不至死。小弟,你可知道,陳卓這一生氣,可是會取他性命的。”
聽見陳大哥說去會取他性命,我還真吃了一驚。我原本以為陳大哥上去教訓那廝一頓,揍他個鼻青臉腫半個月出不了門就是了。不過我是肯定不會承認自己錯的。反正那薛則也是梁燁的人,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都衛軍剛剛才滅了程文宣,又增加編製到了二十萬,原來懶散的軍容早就煥然一新。我就不信,在白玉還有人敢來拈虎須,敢跟都衛軍統領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