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辰匆匆忙忙從房裏跑出來,連房門也沒來及關,就往練武場趕去。
穿過回廊,出了坐落在木家西邊的院落,來到族中東邊的區域。
木家的分布主要是四塊,西邊是族人的住宅庭落,東邊是練武場,北邊是藏武閣,南邊是天木堂——木家的決策之處。
當木辰到達練武場時,這裏已經集合了許多木家的年輕子弟,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操練武技。
“哼、哈……”的鏗鏘、而又富有活力的聲音在練武場上回響。
木流雲走在這些平均年齡不超過十五歲的少年中間,看著他們如此勤奮的地修煉,心裏有的是十分的欣慰,但臉上卻是一副嚴厲的神情。
他觀察著這些少年的動作,不時地指出一些不足之處,甚至還會為他們示範武技,以便加深這些孩子的記憶。
他眼神一瞥,看到了那個屬於木辰的位置,竟是空空如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自己的這個侄子,雖說天賦確實不怎麼樣,但也是個十分穩重、可靠的孩子。平日裏的晨練什麼的都從來沒有落下過,今天是怎麼了?
正在疑惑之間,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奔跑的摩擦聲,他回頭望去,木辰剛剛停下腳步。劇烈的奔跑,使他臉上略有蒼白,但畢竟作為一個武者,這點體能還是有的,因此也就僅此而已。
“對不起,我遲到了!”木辰微微欠身,不好意思地說道。
“木辰,你今天怎麼回事?晨練都過去一半了才來。”木流雲臉上並沒有多少怒意,但也是十分嚴肅。
“三叔,我,我睡過頭了。”木辰撓撓頭,用上了最大眾的理由。
“哼!”聽到這話,木流雲突然顯出些怒氣,亦或許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修武一途,首重勤奮,其次才是個人的天賦資質,倘若你有驚世逆天的資質,卻不思上進,那你永遠不可能有所成就。相反,即便你天賦不盡如人意,但在修練上勤耕不輟,或許你會比其他人走得更遠。你完全可以用打坐吐納來代替正常的休息,可你,卻還貪睡偷懶,唉,朽木不可雕也。”
……
木辰無言以對,隻好站在那裏,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嘿嘿地幹笑。他其實挺怕這位三叔的,倒不是說木流雲十分嚴厲、不近人情,而是…………嘮叨。
他想,這次自己的耳朵又得長繭了吧。
……
五分鍾過去。
十分鍾過去。
……
或許是木流雲講得累了,或許是覺得多說無益,也或許是看到許多孩子停下來看著自己發飆而不好意思了。隻好不耐煩地揮揮手,讓木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則是搖著頭走開,指導別的子弟去了。
木辰雖然被訓了一頓,但他心裏還是十分高興的,因為這代表自己的這位三叔還是十分在乎自己的,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長篇大論了,隻是這耳朵可真不好受啊。
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對著麵前的一個鐵木樁,練起了自己所修的武技。
雙手握成拳,擺出一個奇異的起手式,兩眼竟然是閉著的。突然,他睜開眼,一瞬間,他身上的氣息霍然大變。
閉眼時,他如同一塊了無生機的石頭,此刻,睜開眼,就像是一個狂暴的凶獸,卻又沉重無比。
這就是木辰所練的雙手武技——狂石拳。
當初對上狂鐵暴熊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用上這套武技,但是卻放棄了,因為他知道徒手對抗暴熊,即便有武技的攻伐,也純屬找虐。因此他選擇了不直接接觸的青弧槍法,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雙拳開合之間,掀起陣陣破風之聲,一下下擊打在他麵前的鐵木樁上。
沒有多少花拳繡腿的招式,他不喜歡那些,而且,在經曆一次生死危機後,他更明白,自己要不得那些花招。不然,一隻熊朝你撲過來,你卻還在那裏擺造型耍那些個沒用的花架子,估計一下子就被咬死了。因此,他手上的,隻有強勁有力的攻殺之術,畢竟他不是耍雜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