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韶華殿內,細碎的飛雪洋洋灑灑落滿枝頭,靜水流深,晶瑩的冰魄盛開出絢麗的銀花。
瑩白之中,星星點點的絨黃綴滿枝頭,縈繞著沁人心脾的淺淺馨香。
一個包裹在厚厚銀狐披風內的小身影跌跌撞撞在雪地裏蹣跚前進,忽地滾落進雪地之中,滿頭滿身堆滿了瑩白的細雪,肉嘟嘟的小臉上卻是掛滿了純澈的笑,她在雪中撲騰著,咯咯咯的笑的正歡。
“君毓,你又調皮了,被娘看到了又要罵人了。”一道稍大一些的身影奮力把埋在雪地裏的小身子扒拉出來,使了好大的勁將她放穩,拍了拍沾滿雪的披風,一臉的寵溺。
“君毓,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吃百花姑姑的仙草了,真重。”玉卿嘀咕道。
“哥哥,好好玩的,我們一起玩。”君毓白嫩的小手抱住玉卿的手臂,甜甜道。
玉卿的臉上帶著同齡孩子沒有的一絲成熟,年紀不大卻隱隱已經顯出了一副俊朗之姿,他伸手整了整君毓跌亂的披風,環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歎了口氣道:“你看那,你又亂用術法了,娘親和爹爹參加完瑤池宴馬上就回來了,怎麼辦?”
君毓粉雕玉琢的臉上蕩漾起絲絲縷縷的笑,如黑珍珠般的眼眸中閃爍著晶亮的光。
“去找幹爹!”君毓甜甜一笑,大聲道。
玉卿刮了刮君毓小巧卻堅挺的鼻子,“就你鬼點子最多,走吧。”
拉上君毓粉嫩的小手,一聲清脆的口哨自玉卿的口中響起,一陣鳳鳴自遠處而來,一隻渾身通紅的火鳳穩穩落到玉卿的跟前,玉卿將君毓抱上火鳳,而後足下輕點落到君毓身後。
他伸手拍了怕火鳳的背,“大鳳,帶我們去軒樓。”
火鳳嘶鳴一聲,振翅而飛,穿過雲層,帶出一條瑩白的雲浪。
君毓張開雙手,笑聲格外清脆。玉卿則是有些心驚地連忙摟住君毓,生怕她掉下去。
——
軒樓內,劍心負手而立,打量著眼前的奇怪物件,渾身青銅之色,呈方形,九條金龍攀附在四周,似在緩緩遊走著,似鼎非鼎,劍心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東西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此處?
正思量間,一聲鳳鳴傳來,劍心踱步而出,勾唇淺笑。
“幹爹……”一聲糯糯的童音自火鳳上傳來,隨即是一道雪白的身影直直落下。
“君毓……”玉卿心中猛然一窒,伸出的手還頓在半空中,眼見著君毓就翻身一躍,直直跳了下去。
劍心足下輕點,飛身接住君毓軟軟的身子,隨著穩穩落地,火鳳之上的玉卿也停在了劍心的身畔,跳下火鳳之後玉卿急急跑到劍心身側,“君毓,有沒有受傷?”
看著君毓滿臉天真的笑,玉卿這才鬆了口氣,這個妹妹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他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心髒可真的受不得被她這麼每天嚇三嚇的。
劍心揉了揉懷中君毓的小腦袋,佯裝責怪道:“小搗蛋,又調皮了?”轉而有些疑惑道:“這天氣怎麼還披著披風?很冷嗎?”
“幹爹,君毓才沒有呢!”君毓朝著劍心俊朗的臉上吧唧一口,嘟著嘴道。
玉卿對於劍心倒是十分恭敬,有些敬畏地開口道:“戰神大人,君毓在韶華殿施了術法,韶華殿內都是冰雪,爹爹和娘親就要結束瑤池宴了,所以才來……”
“來找我收拾爛攤子?”劍心掃了玉卿一眼,有些無奈道。
玉卿呐呐一笑,默認了。
“你這當哥哥的,君毓皮你也跟著皮?”劍心佯裝不悅地看著玉卿,果然玉卿一下子就漲紅了臉,急急道:“戰神大人,是我沒看好君毓,您責罰吧。”
這要說玉卿為什麼這麼怕劍心,也不是無緣無故來的,劍心除了是君毓的幹爹之外,也是玉卿的師傅,本該遊曆九州的劍心因為白巳的懷孕打消了離開的念頭,而是破天荒的留在了九重天,在白巳的不依不饒下還收了玉卿當徒弟,也不知道是因為在魔界時小小的玉卿對劍心有印象還是因為劍心的嚴厲,玉卿見到劍心就總是顫顫巍巍的,有些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