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巳緩步步入天魔殿,眾魔見之皆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七殺微微轉身,勾唇淺笑,今日,白巳終於為自己穿上了喜服,素手描眉間,都隻是因了他。
小白看著白巳還當真換上了喜服來了天魔殿,更是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這白巳到底是怎麼想的,如今她們處處受製於魔界,不想方設法逃脫也就罷了,難不成還真要嫁給七殺不成?還有句芒,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出現,自己媳婦兒都要被搶走了!
白巳的視線掃過小白,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之後,緩步站定在七殺的身側,眸間帶著一絲寒意,冷冷地看向七殺。
七殺無視白巳的不善,朝著火裳示意了一個眼色。
“吉時到,行禮。”
白巳隱在袍袖間的雙手悄然握起,臉色未變,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可把一側的小白給急壞了,恨不得立刻出聲阻止,隻是被白巳的一個眼神給壓製了衝動,隱忍著,眉頭深鎖。
“魔尊七殺竟有奪人之妻的癖好。”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天魔殿門口漸漸傳開,白巳握起的手一下鬆開了,掌心早已布滿了汗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句芒,終於來了。
句芒一襲湛藍寬袍,謫仙出塵,淩厲的目光直直看向七殺。
七殺回身負手而立,雙眸布滿了陰沉,他,還是來了。
一時間,天魔殿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似有一觸即發之感,眾魔對於來人周身散發的神之氣息皆是有些心驚,紛紛自危。
七殺冷笑一聲,對著句芒緩緩道:“既然來了,不妨坐下喝杯喜酒。”
“為什麼我要喝我夫人的喜酒?”句芒嘴角輕扯,“今日,我便是來帶走她的,不僅是她,還有所有被你強留在魔界之人。”
“哦?”七殺揚眉,“憑你一人?癡心妄想。”
“當然不止他一人。”一道妖異的嗓音傳來,伴隨著從天魔殿大門後緩緩轉出一道赤色的身影,眸間帶著一絲譏笑,不屑地看著七殺。
“嗬,連陰司掌教都來了。”七殺沉著的心微微一頓,繼而嗤笑一聲,“神又如何,這裏可是魔界。”
司命捋過耳畔的青絲,對著七殺射出一道狠厲的目光,他薄唇輕蹙,一道清脆的口哨自唇間飄逸而出。
一瞬間,數百個透明的怨靈自地底升起,片刻間就將天魔殿內所有的魔族一眾牽製住了。
趁亂沒了牽製的小白與朱雀快步扶上翰墨與鳶卿,退身到句芒身後,與此同時,白巳也忽然消失在了原地,而句芒的手中藍光一閃,嘴角漾開一抹從容的淺笑。
七殺的臉色十分難看,未被怨靈牽製住的貪狼,破軍和劍心揮手將所有怨靈悉數滅去,站到七殺的身邊。
“魔尊大人,怎麼樣?本掌教的怨靈不錯吧?”司命調笑道,半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瞟向劍心。
“冥界陰司今日作為是要公然與魔界為敵?”七殺冷冷開口道。
“是又如何?我司命自問從不怕誰,你魔界擄我朋友就是不行!”司命淡淡道,“此處已經被我設下往生結界,魔界誰都不知道在這裏發生了什麼,我雖殺不了你們幾個,可我冥界怨靈多的是,纏住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既然司命大人這麼有把握可以離開,又為何不走呢?”
句芒與司命相視一眼,句芒率先帶著白巳與其他人出了結界,七殺雖是惱怒,卻也知曉司命所言非虛,以他們的修為要攔截他們輕輕鬆鬆,可這樣一來卻是真正的與冥界為敵,而如今,魔界還沒有準備好直麵迎敵的準備,因此,三尊誰都沒有動,依舊站在天魔殿中央,冷峻地看著司命。
此刻司命很想罵一罵劍心,可礙於若是真在此當著三尊的麵讓劍心心生旁騖,對劍心來說是十分不利的,他隻等狠狠瞪了劍心一眼之後,對著三尊悠然道:“三位尊上,不用送,後會有期。”
語畢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隨著司命的離開,怨靈卻沒有隨之離去,反而越來越多的怨靈和鬼魅自地底冒出,不由分說的開始攻擊眾人。
七殺隱忍的怒意徹底爆發,周身魔氣暴湧而出,青黑之氣瞬間籠罩起天魔殿,一陣陣淒厲的嘶吼響徹了整個魔界,連同在天魔殿內的眾多魔族,皆是悉數化為齏粉,灰燼落滿一地。
良久,天魔殿才歸於平靜,隻留下四人,站在魔殿中央,麵色各異。
火裳顫抖著站在後麵,劍心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七殺的修為竟是這般之高,他是真真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