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因為一個白巳,他竟拖延了重塑魔君的計劃,甚至要娶一個身份為魔尊的上神,這與千年前的貪狼又有什麼區別?而這一次,比起千年前言玥的事情來說,更讓破軍心驚。
白巳可不僅隻是魔尊這麼簡單,她還是天帝的妹妹。
能讓七殺這麼做的,怕不單單隻是讓魔界重見天日那麼簡單了。
七殺動情,這絕對是千年來最讓破軍不能沉著應對的事情了。
如有必要,破軍不會任由七殺這樣下去,就像千年前,七殺阻止言玥留在魔界一樣,七殺以為自己所做的沒人知道,可他不是傻子,他也是與之齊平的魔尊破軍,他不曾阻擾七殺對言玥動手,是他知道身為魔界之人,與天界往來會有怎樣的結局,可如今的七殺卻還是赴了貪狼的後路,他,絕對不允許。
“你真要娶這個女人?”破軍沉聲問道。
“有何不可?”七殺淡淡道。
“她是天帝的妹妹,她是九州名正言順的魔界至尊,你可想過,娶了她會有怎樣的後果?”
“她的身份重要嗎?若是娶了她,九州便少了一個強勁的敵人,不好嗎?”七殺反問道。
“你未免想的太過天真了,七殺,你不是這麼不會考慮的人,且不說你是要挾著她嫁給你,被九重天知曉必然會舉兵來戰,而如今魔君還未重塑,千年來魔界的魔氣匱乏,一眾魔兵何以抵禦?”
“早來晚來都是要來的,有白巳一幹人在,天帝不會輕易出手的,更何況他那副大義的樣子,計較的東西多不甚數,要想舉兵攻打魔界,天帝一定會做足準備,說服所有人,六道三界明裏都為九重天管轄,可暗地裏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誰也不知道,九州之上不會所有人都願意開戰的,這件事情,還得讓天帝好好煩上一段時間。”
七殺十分淡然,料定了天帝不會在此時此刻出手,他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不會因為一個白巳而與魔界正式為敵。
破軍將信將疑,看七殺如此篤定,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對於魔界來說,白巳始終是個不穩定的存在。七殺如此執意要娶白巳,到底還是有些鋌而走險了。
白巳抱著玉卿,感受著曾經胖嘟嘟的身子變成了如今這般的骨瘦如柴,心痛的無以複加,脖間的淤青讓她對於七殺更是恨之入骨,玉卿還是個孩子,而且是他的親骨肉,竟也能狠毒至此!
玉卿躺在白巳的懷中睡著,小小的眉頭緊緊蹙著,睡的十分不安穩,忽然間全身顫抖了起來。
“卿兒,醒醒。”白巳心疼地摟著玉卿,玉卿驀然睜開雙眼,看到是白巳,忽地大哭起來,緊緊投進白巳的懷中。
“娘親,卿兒好怕。”玉卿的眼淚熨燙著白巳的心,也跟著狠狠的心疼。
“卿兒不怕,娘親在。”白巳撫著玉卿的背,柔聲安撫著。
好不容易將玉卿再次安撫睡著,白巳忽而感受到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將玉卿放在床榻上,斂了斂錦被之後,白巳踱步朝著大殿門口走去。
隨著吱呀一聲,白巳推門而出,偌大的院落之中蕭條而空曠,雖然此處沒有魔兵把守,可白巳知曉,這裏已經被七殺下了重重結界,隻要自己一有動作,就會引起他的注意。
白巳站定在院門前,感受著門外之人的氣息。
“劍心,是你嗎?”白巳心底揚起一絲複雜,她在等待著句芒的到來,解釋一切和商討一切,卻也知曉七殺會派人前來看守,隻是沒想到會是劍心。
戰魔聽著門內傳來的聲響,心思悄然一動,卻未作任何反應,他來此是為了等那個未現身的外人,而不是與這個未來的魔尊夫人聊天,更何況,他根本不是什麼劍心,每次都這麼稱呼他,讓他心底倍感煩躁。
“我知道是你,劍心,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七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你魔化,但我一定會想出辦法讓你變回劍心,變回,我認識的劍心……”白巳低喃道,告訴門外的劍心,也在告訴自己。
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製,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解決一切。
她答應嫁給七殺是為了拖延時間,可雖然得以拖延了,她卻半點都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才好,怎樣才能順利救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