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魂獸阻擋之際,白巳連忙扶起一側的劍心,見他垂著的眼簾有些微微顫抖,臉色如白紙一般,將他靠上一側的礁石,再看句芒已經從流水中蹣跚而起,胸口之上還刺著一把匕首。
白巳心中一窒,連忙摟過句芒,句芒雙唇毫無血色,見到白巳之時,湛藍的眸間露出了一絲釋然之色,最後化作淺淺一笑,抬手握上匕首用力一拔。
鮮血噴湧,他隨即周身運起生機之力,止住了直流的血,臉色卻依舊蒼白。
“魔氣撐不了多久,帶他們快走。”句芒推了推白巳,示意她去救人,自己卻是飛身近到魂獸跟前,與衝破魔氣的魂獸纏鬥上。
白巳雖是擔心句芒,卻仍是將其他人一個個救起,除了劍心與雄遠傷的特別嚴重之外,小白,獸獸以及蔻丹倒隻是受了輕傷,沒有大礙。
聚集幾人之後,白巳對著小白囑咐道:“快帶他們出去,找神獸一族幫忙,我與句芒攔住魂獸。”
小白重重地點了點頭,擔憂地看了白巳一眼,扶上劍心迅速朝著洞口飛去。
雄遠卻怎樣也不肯走,他沉聲對著白巳道:“這是我釀成的禍,我怎能讓你們來為我涉險,你們走,我去對付他,咳咳。”
他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白巳眉頭緊蹙,開口道:“你傷的這麼重,怎麼對付魂獸,魂獸被我徹底激怒,戾氣不容小覷,為今之計速去尋神獸一族才是關鍵,獸獸,帶你父親速速離開。”
獸獸心中複雜地看了白巳一眼,最終還是和蔻丹架起虛弱的雄遠飛身離開了水洞。
句芒帶著靈氣的拳呼嘯至魂獸麵門,魂獸雙手扣住句芒之拳,被氣息帶著往後飛退。
兩人相靠極近,白巳深知若自己貿然彙聚魔氣出手怕會傷及句芒,不等計較便飛身近前,加入戰圈,兩人皆被刺傷,體內氣息紊亂不平,與已然狂暴的魂獸相鬥,半點討不到好。
隻能盡可能的拖住魂獸,等待神獸一族的到來。
魂獸足尖點上身後的灰岩,猛然從句芒和白巳中間一竄而過,反身射出兩道濁氣之魂,濁氣之魂漆黑如蛇靈活地直竄上白巳與句芒。
白巳與句芒紛紛閃身向一側躲去,不想濁氣之魂似有靈識一般生生旋轉著纏上兩人,方才被濁氣之魂襲上的兩人隻覺一陣濃烈的寒意自傷口處直達四肢百骸,心中皆是一愣,繼而才明了為什麼魂獸非要刺傷他們卻不當時就殺死他們。
他可以利用濁氣之魂禁錮住他們體內的靈氣,若不做點什麼,怕那絕命死潭外圍的石柱便是他們兩人的下場,屆時便可為魂獸所用,再無轉圜的餘地。
此時的魂獸已然失了神誌,戾氣直達頭頂,隻想著將眼前一切阻礙他的人殺而後快。
他那張變幻莫測的臉上更是猙獰起來,身形一晃便直達白巳跟前,白巳心下一驚,卻被句芒猛的撞飛到一側的水流之中,撲通一聲,冰寒的水襲上白巳的眼耳口鼻,卻被濁氣之魂束縛著動彈不得,透過充滿漣漪的水麵,白巳睜大了眼睛,生生瞧著魂獸掌中濃烈的戾氣,朝著句芒襲去。
“不……”白巳一開口便是一口極寒之水嗆到嘴中,胸前是窒息的刺痛,眼中開始充血。
水紋模糊著,她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心中卻如死灰。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色的身影猛然將句芒推開了去,反手接住魂獸的帶著極重戾氣的一掌,強烈的能量波動將整個水洞震的一陣晃動。
銀色的麵具之下一雙灰色的眼帶著極致的狠厲,魂獸隻覺自己的掌已然被吸附住了一般心下大駭。
妖王身形微動,單手成爪扣上魂獸的腦袋,利爪驟然發力,隻聞哢嗒一聲,魂獸的腦袋被生生捏碎,戾氣肆意消散開去,妖王厭惡地甩了甩手中沾上的血汙,繼而視線聚集到水流之下的白巳身上。
灰色的眸間蓄起一陣驚恐,迅速邁步從水中扶起白巳。
“白巳,醒醒。”妖王焦急喚道。
脫離窒息的白巳猛然吸了口氣,睜開雙眸卻見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灰眸,帶著一絲喜色一絲擔憂,讓她腦海中一片空白。
白巳側頭看向句芒處,見句芒靠在灰岩之上,也同樣將視線彙聚在她的身上,帶著一絲釋然,一絲溫和。
不遠處是魂獸慘不忍睹的屍首,白巳終於提著的心落了下來,繼而是後背被濁氣之魂侵襲的傷口錐心刺骨的疼,她眉頭微蹙,終於靈氣被侵蝕因而心脈受損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