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巳摟著劍心,看著他愈發蒼白的臉,心中狠狠刺痛著,忽而腦中閃過一個可怖的念頭,她環顧四周,急急道:“獸獸,你父親呢?”
聞言獸獸心中一窒,連忙看向母親。
蔻丹左顧右盼一番,卻未見雄遠,心中一驚,連忙朝著洞內奔去。
句芒眉頭緊蹙,看了白巳一眼,沉聲道:“你去找雄遠,劍心交給我。”
白巳重重點了點頭,將劍心放到獸獸的懷中,隨著蔻丹飛身而去。
洞內的燭火隨著白巳迅速穿過的身影晃動起來,一個轉角之後,前一刻還在白巳眼前的蔻丹消失不見了。白巳顧不得尋找,疾步朝著雄遠棲身之洞跑去。
放眼望去,白巳並沒有看見雄遠的身影,一時間,白巳心中很是不解,洞中毫無打鬥的痕跡,難道雄遠不在這裏?
轉念一想,白巳驚覺一絲不對勁,身為雄遠的妻子,蔻丹不可能聞聲獨身趕到洞口,白巳暗道一聲不好,快步朝著洞口奔去。
熊熊篝火還在劈劈啪啪地燃燒著,四周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白巳心中大駭,一股極其強烈的不安在心中氤氳開,她急聲喊道:“句芒……”
白巳的聲響回蕩在山穀之中,片刻後歸於平靜,白巳一陣心慌,忽而憶起小白,她不由分說地朝著洞內跑去。
不過片刻間,白巳卻仿佛過了許久,心中隻希望不要看見空落落的地洞,希望小白還在,隻是事與願違,白巳沒有看見小白,桌上還點著燭火,床榻還帶著一絲暖意,小白卻不見了。
白巳再也無法平靜,她的眸間露出一絲驚慌,到底哪裏出問題了,怎麼會這樣。
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不能亂,若是自己亂了,那消失的他們又該怎麼辦,白巳坐在床榻之上,平複起無措的心。
漸漸的,白巳的雙眼恢複清明,她注視著桌上微微晃動的燭火出神。
先是劍心受傷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再來是自己沒有看到雄遠而發問,接著是蔻丹不由分說的轉身離開,她跟著蔻丹去找雄遠,蔻丹忽然消失,雄遠不見了,再回到洞口句芒他們悉數不見,再來是小白。
白巳計較著其間的蛛絲馬跡,忽然心中靈光一閃,蔻丹!
思及此,白巳反而愈發的冷靜下來,這定然是魂獸所為,隻是他們竟不知不覺之中中了他的計,逐個擊破賽過一網打盡,既然如此,那他也必然不會獨獨放過自己,白巳索性端坐在床沿邊,靜靜地等待著魂獸的到來。
忽然,洞口傳來一絲聲響,白巳眉眼輕抬,眸間帶著一絲沉著,注視著洞口。
一道湛藍的身影緩緩踱步而入,眸間帶著濃烈的擔憂,見白巳安然坐在洞內,出聲道:“你沒事吧?”
白巳見是句芒,不由得一愣,繼而麵露出片刻的釋然,疾步到句芒跟前,擔憂道:“你到哪裏去了,魂獸一定來了,小白他們都不見了。”
句芒聞言眸色一沉,繼而低歎一聲道:“我方才見有一道黑影閃過便追了過去,沒想到再回洞口之時,已經沒有他們的蹤影,幸好你還在。”
白巳眉頭微蹙,卻落入了句芒的懷抱之中,隻聞句芒在耳邊喃喃道:“還好你沒事。”
白巳蹙緊的眉頭舒緩開,回抱上句芒,柔聲道:“我沒事,我們快去找他們。”
句芒扣住白巳的兩肩,將她對上自己的眼,嘴角輕扯地搖了搖頭,句芒的眼中愈發湛藍,他緩緩地欺近白巳,白巳微微一愣,繼而從句芒噬魂的眼眸間抽身而出,向後退了一步道:“你怎麼了?”
見白巳如此鮮明的拒絕自己,句芒的眸間染上一絲陰霾,正當白巳不解之際。
“什麼人……”句芒忽然朝著白巳身後低吼一聲,白巳隨即轉身,下一刻,後胸一陣刺骨的疼痛襲來。
白巳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向句芒,見他的嘴角扯開一抹充滿邪氣的笑,眸間滿是白巳從未見過的陌生,轉瞬間,白巳通透起來,不是句芒,他,是假的。
後背之上的痛刺激著白巳的神經,她瞪向“句芒”,沉聲道:“你是魂獸。”
魂獸嗤笑一聲:“真是不解風情的女人,知道的太晚了。”
白巳的腦袋有些眩暈起來,眼前的魂獸似乎在晃動起來,她能感受到後背鮮血浸染濕衣衫的熱意,帶走絲絲縷縷的清醒。
在意識的最後抽離之際,白巳掏出懷中的骨哨艱難地吹響,下一刻便徹底落入了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