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橫劍懸空立在西海之上,衣袍被風吹拂起,眼前正是那魔界的麵具人,他全身的魔氣肆意湧動著,眼神犀利地緊緊盯著劍心。
“將煉魄丹交出來。”劍心沉聲道。
當那日句芒告知藥宗煉魄丹被魔界之人偷取之時,他適才明了為什麼魔界之人要以身犯險來偷取此藥,想來定是魔尊破軍衝破封印精魄受損,適才會想以煉魄丹來塑封印,增修為,這煉魄丹大抵也是從穹龍密卷之上知曉的。
而這煉魄丹卻是萬萬不能落入魔界手中,他應了句芒所言一出藥宗便跟著此人,直到出了蓬萊才動手攔截。
麵具人忽而快速地朝著一側遁走,劍心眸色一沉,青鋒劍瞬間暴漲出巨大的虛影狠狠劈向麵具人腳下的西海,轟的一聲巨響傳來,瑩白的浪花飛濺而起,阻擋住麵具人的去路。
麵具人急急收住腳步,他心中一狠,反身朝著劍心攻去,淩厲地拳風襲上劍心,劍心挽出淩厲地劍花,與麵具人纏鬥起來。
一時間,西海之上波濤洶湧,劍氣,魔氣四射開去。
待白巳他們趕到之時,隻見劍心揮著青鋒劍,劍背狠狠地擊上麵具人的胸膛,麵具人飛身跌落到海麵之上,他單手猛力一拍海麵,翻轉身形直直躍起,小白隨之加入戰圈,靈氣彙於掌間,直直打上麵具人,麵具人豈料還有幫手,一時間有些難敵起來。
他計較了片刻,若是再打下去,今日且不說帶不回煉魄丹,自己的命也得交代在這了,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心中思量好,便大聲道:“想要煉魄丹,給你們就是。”
他飛身後退從懷中掏出琉璃瓶,單手發力猛然握碎,隨即一枚渾圓的帶著紅光的丹藥出現在他的手中,無與倫比的力量將他手燒灼出一塊猙獰的紅斑,他心中一凜,狠狠地發力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扔出,繼而朝著另一側死命飛身出去。
煉魄丹在西海之上發出耀眼的紅芒,帶著極重的戾氣飛速地朝著白巳直直射去。
他們未曾想到煉魄丹出了琉璃瓶會變成這樣,那股毀滅天地的藥性帶著無法阻擋的力量瞬間及至白巳和句芒所在,白巳心中大驚,若是被此丹藥襲中怕是不死也大傷,手下意識地猛然推開身側的句芒,句芒一個不慎飛身跌倒在西海之上。
“不……”句芒大吼一聲,眸間帶著濃烈的不可置信。
紅芒瞬間襲入白巳的胸膛,一時間,白巳整個人被紅芒包裹過,“啊……”一聲淒厲的吼聲在西海之上回蕩開來。
煉魄丹穿透白巳的身體直直射入白巳的神識空間,冷冷和絮羽還未曾有多反應,隻覺一股無法阻擋的能量將他們周身的所有魔氣,靈氣紛紛拉扯而出。
白巳的周身魔氣,靈氣瞬間暴湧起來,腳下的西海之下數條浪柱直衝天際,參雜著魔氣,靈氣將白巳圍繞在中間。
句芒不管不顧地飛身衝進浪花將白巳摟進懷中,煉魄丹的戾氣衝擊著他的身體,不顧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拚命朝著白巳輸送神之力。
他隻知道哪怕耗盡自己的神力,也不能讓白巳死。
小白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被劍心攔住了欲飛身進去的身子,將她禁錮在設下的屏障之內,而劍心則是飛身衝進了浪柱之中,蓄起全身的靈氣灌輸進白巳的體內。
三人被紅光包裹住,神識空間之中,煉魄丹的紅芒圍繞上白巳的精魄,淬煉洗滌著精魄的能量,白巳隻覺周身一種從未感受過的錐心刺骨之痛之下還隱隱流動著兩股暖流,壓製著煉魄丹無比的戾氣。
她腦袋混沌起來,天地都仿佛旋轉起來,耳邊回蕩的是句芒一直一直的呢喃:“白巳,堅持住。”
她是白巳,天帝之女白巳,她有一個哥哥,叫作白夏,她有一個愛人,叫作句芒。她有三個摯友,是戰神劍心,神女荀堯,以及陰司掌教司命。
長生河畔,風拂起,吹亂一池清透的長生水,泛起層層漣漪,七彩的虹芒橫貫在湛藍天際之上,鸞鳳和鳴,白巳一襲霓裳羽衣,翩躚起舞。她回旋著身子翩然落入句芒的懷中,仰起頭,莞爾道:“此生此世,我隻與你相偎相依可好?”
句芒湛藍的雙眸間似落入了輕柔的花絮,化不去的柔情,他撫上白巳白暫的臉頰,寵溺道:“永生永世,不離不棄。”那份與天比肩的愛讓白巳的心沉浸在無法比擬的美好之中,再也抽離不去。
劍心帶著張揚的笑踱步而來,一襲銀色鎧甲在天日之下熠熠生輝,腰際別著青鋒劍,說不出的英姿颯爽,繼而是遠處是一襲白衣的荀堯和一襲紅衣的司命互相追逐而來的聲響,總是不厭其煩地吵吵鬧鬧,卻分外和諧。
白巳從句芒懷中起身,臉上是抹不去的笑意,她端來琉璃釀,五個人,把酒言歡,下棋比劍,彈琴起舞。那一段時日,是她無比知足也以為這永生永世都會如此安逸恬淡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