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白巳喃喃道。
句芒微微歎了口氣,柔聲道:“白巳,你記住,凡事講究循序漸進,切莫急於求成。”
琉鈺怔怔地看著白巳,心中滑過一絲莫名,小白也責怪道:“好不容易修得的靈氣被你一下子消耗的七七八八,你呀你,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白巳更是愧疚起來,兩人說的都沒錯,自己是過於心急了。
良久,才想起什麼似的急急開口道:“我感受到靈氣了。”
在句芒阻斷自己靈識的最後一刹那,她隱隱感受到了東南方一處若隱若現的靈氣,雖然付了些代價,索性還是找到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萬守一,但起碼有了目標。
聞言小白一喜,開口問道:“在哪?”
“東南方。”
“我們走。”小白說了一聲,率先朝著東南方跑去。
琉鈺隨即快步跟上,句芒握了握白巳的手,“不要再逞強,有我在。”
白巳點了點頭,跟上兩人的腳步,句芒朝著一側望了一眼,繼而也跟了上去。
突然,眾人的腳邊一個洞窟之中猛然朝外竄出一條條黑霧,繞上眾人腳踝,帶著極致的寒意。白巳心中一凜,顧不得多想,蚩尤劍憑空而現,她猛然揮劍朝著不斷濃鬱的黑霧砍了下去。
一劍砍下,蚩尤劍如同埋進了棉花之中,軟綿綿的完全使不出力。還未等她再次砍下,黑霧便用力拉扯著白巳的腳踝,一下帶到半空之中。
“靠,什麼玩意。”一旁的小白亦被黑霧纏著脫不開身,一下也被拋到半空,禦氣都無法穩住身形,不由得謾罵出聲。
腳踝間的寒意愈發濃鬱起來,句芒看著黑霧之中一隻枯手緊箍著自己的腳踝,漆黑一片,漆黑的枯手之上有隱約布滿了血絲,這黑霧若是沒猜過根本就是血霧,看著袍邊上染上的點點黑氣,句芒眉頭微蹙,抬腳用力朝著地上踏去,黑霧像見鬼似的一下竄回了洞窟之中。
“雕蟲小技。”句芒冷冷道,隨之是一道藍光一閃,人影便飛進了洞窟之中。
琉鈺掙紮著腳下的黑霧,清秀的臉上滿是狐疑之色,繼而伸出手一下插進了黑霧之中,寒意環繞上手掌,琉鈺輕哼一聲,黑霧之中的手瞬間化成利爪,哢嗒一聲,黑霧之中的枯手便被抓成齏粉,黑霧也隨之消散。
洞窟之中,句芒負手而立,目光深沉地注視著那個渾身包裹在黑色寬袍之中的人影,大大的兜帽遮蔽了麵貌,腰際是赤色玉帶,其上還垂下一塊冥牌,句芒打量片刻,冷冷道:“魔界已經可以肆無忌憚到如斯地步了?”
咯咯咯,人影發出一陣詭異的笑,她緩緩抬起臉,隻見一張慘白的臉在洞窟投射進的絲絲光線之下浮現而出,半麵紅妝,半麵圖騰,一抹抹詭異的線條爬滿了一半臉頰,她猩紅的舌頭輕舔過赤紅的薄唇,眸間露出一絲驚豔之色,嗓音帶著極致的魅惑,緩緩出聲道:“你,是誰?”
句芒瞥了眼一側那隻被埋在土內的半截枯手,其上還舞動著數條黑霧延伸至洞窟外,紅妝見句芒眼光飄向那截枯手,陰笑道:“想毀了它好救你同伴?不如你跟我回魔界做我夫君,我就放過他們,怎麼樣?”
“恬不知恥。”句芒雙眸湛藍,冷冷道,紅妝臉上的笑收斂起來,轉而落上一抹陰霾,她陰狠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語畢一瞬間轉移到句芒跟前,帶著魔氣的雙手曲成爪,狠狠抓上句芒,句芒隻是微微後仰,足尖輕輕一旋往右一閃,便躲過了紅妝的攻擊,句芒本就無意與她鬥,如今她倒是給他提了個醒,看來確如自己所想,毀了枯手就能斷了黑霧,如今救人才是關鍵,白巳執拗的不願使用魔氣,適才沒發覺其間的異常罷了。
紅妝見一擊未中,臉上詭異一笑,枯手指尖立刻生出一股黑霧,直直射向句芒。
句芒揮手對上黑霧,枯手如磐石般堅硬,這倒是沒有什麼,唯獨那若隱若現的血霧帶著一陣陣的腥臭沾染上自己的袖袍,那便著實有些令他不悅。
“不自量力。”
句芒飛身後退,雙手迅速結起手印,一陣陣藍芒自掌間浮現而出,枯手猶如觸及到萬分可怖的東西,直直縮了回去,紅妝眸色一冷。
“你竟是上神!”
句芒斜睨一眼,並不理會紅妝的話,指尖輕揮,一道藍芒便直直打向那半截枯手……
琉鈺站在黑土之上,猶豫片刻,適才抬起頭對著半空的兩人道:“別擔心,我來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