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白巳被少年呆愣的模樣和那不自覺呢喃的叫喚惹的笑出聲來,那一刻,少年猶如被一縷清泉滑過心田,竟覺周遭豔麗的玫瑰花都為那抹笑顏黯然失色起來。
忽而,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少年,少年像是感受到了目光的警告,他訕訕轉頭,隻見女子身旁來了一位男子,出塵如謫仙,一張容顏絲毫不亞於那位女子,隻是眸色湛藍,如無垠之海,深沉的讓他有些驚懼。
“姐姐,救救我。”思及身上的花枝,少年還是本能地看向白巳求救,心中有一抹聲音告訴他,這個男子不好惹,還是這位美麗姐姐靠譜。
白巳飛身欺近,剛欲伸手,卻被趕來的小白阻止了,小白蹙著眉頭,打量著少年,繼而沉聲道:“你是誰?怎麼會被困在這裏?”
少年垂下腦袋,明明就要脫身了不是,怎麼又一個來者不善,眼中還充滿了殺氣的凶女人。
他委屈道:“我叫琉鈺,我要去萬骨窟,可是途徑這裏不慎掉了下來,誰知道就被這些花給纏住了。”
小白打量著琉鈺,見他臉上帶著稚嫩,又口口聲聲說是要去萬骨窟,更是狐疑起來,接著道:“去萬骨窟幹嘛?”
琉鈺扭了扭被花枝纏的緊緊的身子,額間冒出細密的汗水,臉色都有些蒼白起來,他弱弱道:“我要去修煉,我要變強,我要保護我的家人。”
一句話,卻讓一旁的白巳頓生相惜,琉鈺的執拗讓她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般渴望著強大,渴望著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她朝著小白說道:“好了小白,你把人家琉鈺都嚇壞了,流了這麼多血,人都要被花刺紮成刺蝟了,先救人再問不遲。”
語畢蚩尤劍瞬間浮現,斬斷花枝,繼而拉出琉鈺,琉鈺踉蹌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淩空站穩。
他清秀的臉上蓄滿了感激之色,連聲道:“謝謝姐姐。”
白巳扶著琉鈺,琉鈺順勢靠著白巳的身畔,一陣陣淡淡的馨香縈繞在琉鈺鼻尖,讓他近乎晃神這份美好。忽而手臂一重,他便落入了另一個懷抱,抬起頭,見那湛藍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悅,瑟縮了一下想要逃開。
句芒的模樣令一旁的白巳有些失笑,這是做什麼?
小白蹙眉打量著琉鈺,總覺得一個看上去無害的少年隻身一人被困花田,實在有違常理,去萬骨窟修煉強大,也就隻能騙騙白巳這個傻丫頭,對於自己,半點沒有說服力。
“姐姐,你們也是去萬骨窟嗎?”琉鈺被句芒扶著,眸間滑過一絲不自在,最終還是勉強自己站穩腳跟,離開了句芒的攙扶,那胸膛,簡直就是寒冰,將他從頭凍到腳。
“是啊,我們也去萬骨窟。”白巳回答道,徹底讓小白無語了,敢情到了九州之後倒真是人越厲害了,腦子越笨了,誰都可信了?果真還是沒有吃夠虧,錦繡的事情都沒能讓她長點記性。
琉鈺聞言一喜,眸間露出懇求之色,“姐姐,你們帶我一起吧,我肯定不會添亂的。”
“這……”白巳有些為難,而小白卻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帶上你不方便。”
琉鈺聳拉下臉,忽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句芒一下接住倒下的琉鈺,微微蹙眉看著自己身上的月白寬袍被染上了點點血跡。
“走了,反正救出來了,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小白還是不同意帶上琉鈺,白巳卻蹙眉開口道:“小白,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怎麼到了九州之後變的越來越不近人情了,這樣一個少年,隻身一人敢去萬骨窟,為的隻是強大保護家人,你還懷疑他?如今他昏迷不醒,儼然是會花枝所傷,怎麼能就將他一人丟在這裏。”
小白聞言一愣,繼而臉上露出一絲苦痛,她不近人情?她如刺蝟一樣見人就刺,那麼深沉的防備之心為的是誰?難道白巳不清楚嗎?這樣說她,真是令她失望。
見小白臉色不好,白巳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不由靠近小白,輕拉上小白的袍袖,溫言道:“對不起,我的話有些重了,我知道你是擔心他會傷害到我,妨礙我們,我也知道你心善,定也不願就此置他於不顧。”
小白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隨便你吧。”
語畢轉身飛離,白巳眸間滑過一絲失落,轉頭看向句芒,難過道:“我是不是惹小白生氣了。”
“荀堯的脾氣就是這樣,外冷內熱,她是這世上最關心你的人,當然除了我之外。”句芒柔聲道。
白巳撲哧一笑,心中的芥蒂一下被句芒的話給解開了去,帶著琉鈺,飛身趕上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