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門吱呀一聲,白巳一愣,繼而全身豎起防備,迅速從床榻上起身,黑暗之中雙目緊緊的看向門口。一股淺淺的靈氣在掌間醞釀開來。
當她看清來人之時,卻是微微蹙起眉頭,很是不解,手中的靈氣卻是收斂了。
“你怎麼來了?”白巳出聲問道,驚覺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有些緊張。
句芒從黑暗之中漸漸踱步而來,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讓白巳一霎那晃神。
“日間,你不是問我,我們還是不是夫妻嗎?”句芒低沉的嗓音充滿了魅惑,讓白巳臉上染過一絲緋色,句芒前來是為了回答自己的?
而她也一時間分外想要得到他的回答,期待著句芒繼續說下去。
見白巳眸間帶著期待,直直望著自己,句芒沒來由的很想逗逗她。他默不言語,落座到床沿之上,與白巳對視著。
白巳見句芒久久不語,不由有些心焦起來,她有些不悅地開口道:“你若是來回到我問題的你就說呀,不說的話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語畢也不看句芒,兀自翻身躺下,蒙起了被褥,被褥中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側耳聽著一旁的動靜。
半響,門咯吱一聲關了起來,聽到這聲響動,白巳不由喪氣起來,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一點都不懂情趣的家夥!白巳恨恨的想,繼而煩躁的踹著被褥,絕美的臉聳拉了下來。
“這點耐心都沒有?”句芒清冷的嗓音透過被褥傳到白巳的耳中,如一陣清流將她澆了個透心涼,懊惱的想著方才自己所為,麵對句芒,居然連感知都忽略了,原來他一直都在。
這一下白巳就更不願從被褥中出來了,真是丟人丟大了。
句芒失笑地看著被褥中鼓著的身影一動不動,他伸出修長的手,輕輕的掀起被褥,看著白巳別扭的模樣,笑道:“生氣了?”
白巳緊抿著嘴,一臉的頹敗,驀然噌的一下從被褥中坐了起來,瞪圓了眼睛,“你到底來幹嘛的,不知道三更半夜私闖少女閨房很不合適嗎?”
撲哧,句芒一下沒忍住被白巳的話逗的笑出聲來,謫仙出塵的臉上蓄滿了笑意,白巳愣愣地看著句芒的模樣,她似乎從未見過句芒這樣舒心的笑容。
句芒伸出手,揉了揉白巳的腦袋,柔聲道:“傻瓜,你是我的娘子,我進你房間誰敢說不合適?”
白巳一下沒能回過神來,隻是呆呆的任由句芒揉亂她的青絲,沉浸在這份熟稔的感覺中,良久才抬起頭,確認道:“你剛才說什麼?”
句芒瞥了一眼遲鈍的白巳,收回手,淡淡道:“我說什麼了?”
“你說我是你的娘子。”白巳快速道。
“這麼想做我的娘子?”句芒雙眸盛滿戲謔,令白巳一下驚覺自己又被句芒給耍了,這樣的句芒,跟羽央簡直一模一樣。
“你耍我!”白巳恨恨道。
句芒伸出手,將白巳摟進胸膛,溫言道:“你是我的娘子,無論千年萬年,前世今生,你都是我的娘子。”
句芒的話猶如彌音仙樂,在白巳的心中奏起婉轉纏綿,似乎已經等過天荒地老,她終於真真切切的找回了她的愛,屬於句芒的愛。
感受著懷中的暖意,這個胸膛隻為自己而設,白巳霸道的想要一直一直停留在句芒的懷中,這份安心是她一直渴求的,也是令她無比懷念的。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句芒放開白巳,抬手將白巳被自己揉亂的青絲撫平,將她放下床榻,細心地蓋上被褥,彎腰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
句芒身上獨有的汨羅草香氣縈繞在白巳的鼻尖,她的嘴角不自覺扯開一朵笑花,無比安心地感受著句芒的關懷和細致。
她伸出手,拉了拉句芒的袍袖,詢問道:“你會不會離開我?”
女人總是這樣,越是來而不易的也越是沒有安全感。句芒則是反手握住白巳,一個轉身靠上床梁,闔上雙眸,“不會,我一直在。”
白巳安心地向靠坐在床沿邊的句芒挪了挪,靠的更加緊了點,將他作為依靠,帶著淺笑沉沉睡去。
句芒睜開眼,愛憐地看著白巳趴拉在自己腰上的玉手,原本迷惘的心愈發的清晰起來,此時此刻,他終是找尋到了未來之路該往何處走,有她在的地方,才得以稱之為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