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大門,入目的是一處巨大的圓形宮殿,宮殿內四處張羅得喜氣洋洋,一襲大紅喜袍的男子麵冠如玉,蹙眉打量著闖入的他們。
白巳腳步生生停駐,臉色微微一變,計較起眼前的情況,殿內兩側擺置著諸多漆案,正中間是一張胡桃木鍛造的長長漆案,漆案之後坐著兩位鶴發童顏的老者老嫗,而眼前的男子儼然正在舉行成親儀式,在做賓客對於他們的到來似乎都略顯不滿,蹙眉盯著他們。
劍心詫異地注視著一切,誰知身側的獸獸卻如臨大敵,緊緊揪住劍心的袍袖,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眸間更是露出驚恐的神色,劍心疑惑地扶上獸獸,忽略了一側的白巳。
男子與白巳四目相對,白巳隻覺瞬間被一股巨大的氣息壓製住,神識之海翻湧起來,她額間冒出細密的汗水,非常不適地欲彎下身子,忽而周身一鬆,視線被句芒擋住了去,句芒淡淡地掃了一眼男子,轉而看向一側的新娘子,抬起手,出掌成爪,新娘子毫無聲息地從男子身側劃出一道弧度,朝著句芒身邊飛去。
男子目光一涼,四周景致大變,化作虛影瞬間消失不見,劍心見獸獸安穩下來,再轉頭,卻再次被眼前之景給驚的微微一怔,敢情又是幻影?
男子喜袍無風自舞,眼看著新娘子頭頂的紅紗滑落,露出滿臉怒意的荀堯,更是大吼一聲,化作一道殘影轉瞬間來到句芒身側,一個轉身欲抓住荀堯,白巳見狀,魔氣暴湧而出,化作繩索裹上荀堯的身體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而句芒則是順勢攻上了男子。
白巳見小白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轉而又瞪著眼睛歪著嘴指著自己的脖子,她連忙看向小白的脖間,隻見一根細小的金鏈掛在小白脖間,十分精致。
“這是這人給你的定情信物?”白巳開玩笑道,邊抬手解開金鏈的鎖扣,小白如釋重負,重重舒了口氣,瞥了眼白巳,“你呀才定情信物,那是鎖靈鏈。”轉念又想到什麼似的,一下蹦到白巳跟前,“你沒事了,都好了嗎?”她激動地抓住白巳的兩肩左看看右摸摸,繼而看向白巳肩上還停著一個跟肉球似的麻雀,有些不悅地問道:“這什麼玩意兒?這裏不是我的專座嗎?”
聞言小麻雀瞪圓了眼睛,啾啾不滿了兩聲,像是在說,這裏現在是我的,我的!
“那條龍呢?”劍心趕到兩人身旁,打斷了兩人的話,蹙眉出聲道,身後還跟著臉色微微蒼白的獸獸。
小白這才想起還有螭吻,恨恨道:“在那王八蛋的誅仙袋中。”
“轟。”一聲巨響傳來,將小白的話湮滅其中,白巳這才回過神來,驚覺句芒將男子攝人的視線給阻了去,如今與他對上的也是句芒,不由心中一窒,看向聲響處,金色琉璃頂上破了巨大的洞,碎石紛紛落下,在殿內壘成如小山大小。
兩道身影從灰燼中驟然閃出速度快到隻能看到藍色與赤色的殘影,轉瞬間便飛身出了宮殿。
幾人紛紛跟隨殘影飛身出了去。
兩人淩空交手百餘招後,霎那間分開,距離百丈外,遙遙相望。
句芒氣定神閑地左手負在身後,淩空站立,白衣隨風舞,雙眸更加幽藍,他薄唇輕抿,冷冷地注視著對麵一襲喜袍的男子。
男子的喜袍被毀的差不多,一條條掛在身上,說不出有多狼狽,他狠狠地瞪著句芒,心中暗唾一口,什麼人,打架隻割衣服,半分傷不著他卻把他弄的毫無顏麵!欺人太甚。
元泱厲聲道:“爾等何人,毀吾婚宴不說,竟還搶吾夫人。”
“我呸,誰是你夫人。”小白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飛身站到句芒前,對著男子大罵道,下麵的幾人見之也紛紛禦氣淩空立到句芒身側。
元泱見他們人多勢眾,更有荀堯出言傷人,雙眸盛滿了怒意,沉沉地看著荀堯,歎了口氣又斂去了怒意,單手一揮,身上的喜袍如數散去,一身玄色長衫隨風舞動,狼狽散去,顯出俊朗,他放柔了聲音緩緩道:“荀堯,吾與汝相識千年,吾之心意汝豈能不知,今日大婚雖非汝之本意,可汝要相信,元泱定會許汝一世幸福。”
荀堯聞言怒目圓瞪,“什麼狗屁,元泱,我念與你舊識一場,將你當作朋友,可你呢,綁我朋友,還強迫我與你成親,元泱,我本以為你個是重情義不會做出等著荒謬之事的人,可你真真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