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線在白巳的指尖跳躍著,一縷縷如同頑皮的小兒,翻騰纏繞著,忽然,芒線驟然間消散,白巳張開雙眸,帶著一絲嚴肅,速速道了一聲:“他們有麻煩,跟我來。”隻見虛影滑過,白巳早已飛出老遠,白巳開口的瞬間,劍心也禦氣拉上獸獸騰躍而起,追著白巳,三道身影在逶迤的山脈間迅速穿梭著,帶起片片樹葉,驚起百靈鳥。
畫麵飛速朝著身後掠過,飛過山脈,視線驟然廣闊起來,一望無際湛藍的大海上,倒映著星星點點的赤芒,三輪巨大的紅日懸掛在西方天際,白巳直朝著海中央飛去,海風帶起她披著的薄紗,如流水輕盈,帶著一身輕靈之氣,讓身後的兩人時不時的晃神。
隨著紅日的越來越大,四周也越來越光亮,在光亮之中,白巳驀然停下了身形,淩空而立,劍心和獸獸分別停在她的兩側,獸獸不解道:“白巳姐姐,怎麼停了?”
白巳秀眉微蹙,注視著腳下的一望無垠的海麵,再抬頭看向西方那三輪紅日,聽到獸獸的話,轉過頭,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獸獸,她忽然想起,這應該就是那個在樹林之中遣退所有食人花的少女了,似乎與劍心是舊識,連小白螭吻都認識她,如今細細瞧來,也是個可人兒,光憑那雙清靈的雙眸,就讓人看著歡喜。
“白巳姐姐?”獸獸見白巳看著自己久久不語,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嘀咕道:“難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白巳見她可愛的模樣,笑道:“獸獸長的真可愛。”轉頭又對著劍心道:“劍心,這裏有陣法。”
獸獸聽了白巳的話,緋紅了臉,心裏卻是喜滋滋的,這又是什麼感覺呢?獸獸摸了摸心口,嘴角輕扯開來。
劍心聞言打量起那西方三輪巨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懷疑和攬月穀一樣?”
“不錯,雖然沒人知曉秘境因何而生,為何而現,但是我們一路上經曆的皆是實景,不應該是虛幻的東西,而今這三輪巨日儼然不在自然法則之內,所以我懷疑可能和攬月穀一樣,設了陣法。”
劍心會意,若是與攬月穀一樣的陣法,如今他靈力早已回來,破陣還不是易如反掌?他抬起頭,對上三輪紅日,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輕扯開一抹篤定的笑意。
青鋒劍出鞘,劍心雙手掐起手印,一時間,青鋒劍銀芒乍現,帶著淩厲的劍氣破空而去,如一道白光射入西邊紅日之中,嘭,一聲巨響傳來,紅日瞬間炸裂,碎成萬千片從天際飄落而下,猶如天落紅雨,將眼前之景籠罩起來,從中射出白芒千丈,帶著傲然神氣,萬眾歸一凝成青鋒劍,穩穩回到劍心手中。
白巳麵露笑意,獸獸更是崇拜地注視著劍心,忽而一道令她不悅的目光傳來,她側過頭,看著包子撅著鳥嘴,不屑地盯著劍心,見獸獸轉頭看他,還伸了伸鮮紅的小舌,上下搖晃,一臉得意。氣的獸獸輕哼一聲,轉頭不看他。
“包子,又調皮?”白巳好笑地揉了揉包子,包子啾啾一聲,乖巧地站在白巳肩上。
而劍心則轉過頭有些不明所以地瞥了眼站立的兩人一鳥。
繼而聽到白巳笑道:“還有一個,你有把握嗎?”
劍心聳了聳肩,嘴角露出一抹痞痞的笑,“怎麼,不信我?誰不知道我……”
“我知道,首席大弟子嘛,快破陣。”白巳擺了擺手,示意劍心趕緊的,小白還在水生火熱中呢。
手中的青鋒劍再次破空而去,手印現,另一輪紅日再次炸裂,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紅日炸出了千萬丈紅芒,直直朝著海麵射去,將原本湛藍的海麵染的赤紅一片,在這片赤紅之中,海水猛然收縮再次轟然而起,帶著巨浪在他們腳下形成一個巨大的海浪凝聚成的半圓形,似一隻巨大的瓷碗倒扣在海麵上,赤芒從中心射出,帶著四周滾滾的浪花一縷縷緩緩往下退去,隨之,是一座巨大的綠色島嶼浮現在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