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進去還不是我去撈。”白巳嘀咕一聲,換來劍心的一道淩厲目光,她縮了縮腦袋,好吧,瞞不過劍心,她確實不想羽央去救宋歌,才那麼心急地去拉她的。
“白巳,羽央雖然失憶了,可他不是傻子,你當他看不出來嗎?”白巳一愣,羽央也發覺了?為什麼沒有戳破自己?
劍心語重心長,見白巳愣神,將她的手腕放開,“你要知道,羽央如今的狀況是不能動情的。”
“恩?為什麼?”白巳聽到劍心的話心中滑過一絲不安。
劍心心間一窒,該死居然說漏嘴了,他輕咳一聲:“絕情丹是絕心斷情,若是動情藥效就失去了,就會憶起往昔,難道你想他知道一切一輩子帶著愧疚嗎?”
聞言白巳蹙起雙眉,是這樣啊,那就是說,以後她還要多做一件事,就是不讓羽央去接觸宋歌,蘇如是,不能讓羽央動情,雖有些殘忍,卻讓她不知為何有些欣喜。
劍心見白巳信了自己話,硬是圓了回來,沒將羽央動情就會入心魔告訴她,荀堯的封印沒能解除,白巳還不知道羽央心間魔氣之事,劍心舒了口氣,暗罵自己太不小心了。
“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小心。”白巳嘴角輕扯,露出讓劍心為之動容的淺笑。他心疼地整了整白巳的隨侍袍,低聲囑咐道:“一個人在後宮千萬要小心知道嗎?別那麼冒冒失失的,自己的身體沒有完全好,千萬不要累著自己了。”
“放心吧,這不是有你在嗎?真像個嘮叨的老頭。”
劍心不悅地瞪了眼白巳,“我可是昆侖一脈首席大弟子劍心!”也隻會對你嘮叨罷了。
白巳滿臉堆笑,有劍心在身邊,總是心安不已,她連連點頭:“嗯嗯嗯,劍大俠最厲害了,誰能做我們劍大俠的媳婦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白巳打趣道,劍心嘴角輕扯,你願意做這世間最幸福的人嗎?白巳。心底沒有答案,也隻能在心中問一聲,劍心暗暗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等時候到了,他一定會告訴白巳一切,讓她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人。
告別劍心,白巳悄聲無息地回到了龍華宮,忽而一道喊聲傳來,辨出是羽央的,白巳心中一驚,連忙推門而入。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白巳點燃燈盞,龍床之上,羽央滿頭大汗,口中一直念叨著,將白巳的心揪的生疼,“我不離開你,我一直在,羽央……”白巳喃喃道。
羽央漸漸安靜了下來,白巳適才執起軟帕輕柔的為羽央擦拭道額間滿布的細汗。
那緊蹙的雙眉刺傷著白巳的眼,自己拒絕三辰為羽央織夢,是不是做錯了,他睡的那麼不安,又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那麼的難受。
翌日清早,羽央悠悠轉醒,剛轉頭看見的便是趴在床沿沉沉睡著的夢君,他的手中執著軟帕,腦袋枕在手臂上,露出那泛著烏青的手腕。
羽央微微蹙眉,那是為救嫻妃而落下的?這個少年還真是瘦弱。
白巳聽到動靜,睜開惺忪的眼,入眼的是羽央打量的雙眼,她一驚,忙跪倒在床榻前:“皇上,皇上早。”
“……”
羽央失笑,自己好像沒有那麼可怕吧?
“起身吧,你怎麼在這?”
“昨夜聽到皇上做噩夢了,便守著了。”白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到寅時才不支睡了過去,她看了看外麵,似乎才沒過多久,憶起羽央該早朝了,又開口道:“皇上,小的去準備一下為皇上更衣,該早朝了。”
羽央見白巳一臉的疲憊,料想肯定因著照顧自己而沒睡好,他倒是壓根不記得夢見了什麼,隻是看到他這個模樣,也是於心不忍起來。
便開口道:“你下去歇著吧,朕自己來。”
白巳微微一愣,繼而睜大了眼睛,“那怎麼成,小的就是來服侍皇上的,皇上您稍候。”語畢不等羽央開口,便迅速起身出了龍華宮。
羽央微張著嘴,話生生咽下,轉眼間人就跑沒影了,剛才看他那副疲憊不堪的模樣難道是錯覺,羽央搖了搖頭,有些失笑。
他又豈會知曉,當白巳聽到羽央那句去歇著吧的時候直暖到了心田,他雖然不認識自己,可還是那個善良的羽央,半點沒變,心中欣喜,更是連半點睡意半分疲勞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怎麼能任憑他吩咐呢,如今她就是來伺候他的,必然要做到最好,衣食起居都要做到細致周到。
若是因此讓羽央的噬心蠱沒那麼難熬,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