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月聞聲臉色一冷,看向來人。
眾人聽到聲響視線也轉向門口,隻見一個月白羅衫的少女,一頭白發肆意披散在身後,絕美的臉上滿帶著嘲諷的笑意,那眼底似蘊著一股恨意直直盯著高位之上的花弄月。
“沉香穀主……”大長老突口而出,語畢驚覺不對,趕忙閉嘴,惴惴不安地瞥了眼高位之上的花弄月。
穀主?洲許一愣,又是穀主?眼下是什麼情況?來者總覺得很是麵熟,那股氣息似曾相識。忽而她心中滑過一絲驚訝,她,不正是在溶洞之中躺在冰棺裏的少女嗎?
“練沉香……”花弄月嘴中溢出三個字,每個字皆如花了許多力氣,兩人間一時火光四射,洛神閣的氣氛更是詭異了起來。
小白忽而覺得好像事情並沒有練沉香所說的那邊簡單,似乎有些複雜了起來,練沉香並沒有告訴他們,她居然也是攬月穀的穀主。
“花弄月,虧你還記得我,真是好久不見,這一見居然就聽到了你將穀主之位讓給別人,你可知曉,這攬月穀,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練沉香言語帶著深深的寒意,讓在場的所有弟子皆有些不寒而栗。
“和一個男子成親,花弄月,你已經墮落到如斯地步了嗎?罔顧人倫,他有什麼好?”練沉香幾乎低吼出聲,花弄月手中的酒盞轟然碎裂,碎片劃破手掌,溢出絲絲血跡。
螭吻蹙眉看著來人,似乎和花弄月的關係不簡單啊。
“罔顧人倫的是你練沉香,我本以為五十年的時間足以令你改過自新,沒想到你卻來勢洶洶,怎麼?今日是來找我尋仇的?”
花弄月眸間深邃似蘊出火來,往昔之景曆曆在目,灼燒著他的心,令他難以平複。
“哈哈哈哈,花弄月,我隻是來取回屬於我的一切。”練沉香笑的張揚,小白蹙起眉頭,那溶洞之中委屈嬌弱的模樣一下子不見了,她仿佛變了個人一般,難道……
周圍開始禦起一陣陣的瑩白的寒氣,劍心與羽央一下衝了進洛神閣,臉上帶著被冰凍的傷痕,身子還有些瑟瑟發抖。
劍心朝著小白大喊道:“這女的是個瘋子,小心……”
“攬月穀,我要,花弄月,我也要。哈哈哈哈哈。”練沉香邊笑著,邊淩空懸浮起來,一頭白發張揚飛舞起來,雙眸瞬間湛藍直直盯著花弄月,發出攝人的寒意。
攬月穀的弟子哪見過這般陣仗,繞是在如此仙境之地生活了這麼久,也畢竟是個凡人,除卻三位長老之外,其他弟子皆是躁動了起來。
這是來搶婚的?螭吻一時轉不過彎來,隻覺手中一熱,花弄月的嗓音便傳入耳內。
“去你朋友那,快離開這裏,好好保護自己。”言語帶著一絲真切,讓螭吻一陣晃神。
隻覺後背一陣力道傳來,螭吻便被推向了洲許。
“練沉香,休要傷我攬月穀一絲一毫,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花弄月冷冽的話語傳出,給了大長老一個眼神,於是,眾弟子在三位長老的護衛下出了洛神閣,而此時的洛神閣中,便隻剩下了練沉香,花弄月,還有洲許一行人。
“花弄月,你欠我的,我要一並討回來。”練沉香雙手漫上濃濃的白霧,帶著滾滾的寒意,一時間,洛神閣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白霧似巨浪打向花弄月,花弄月赤色的婚服隨風飛舞起來,執扇的手輕揮而出,一陣若有若無的屏障在他的麵前展開,將巨浪悉數遮蔽了去。
小白他們快步到洲許跟前,“趁著他們鬥,我們快離開這裏。”小白開口道,不管攬月穀如何,如今螭吻也找到了,速速離開才是王道。
“你們先走,我留下。”螭吻看向花弄月,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而且解藥沒有拿到,他不能就這麼走了。
“我靠,螭吻你不會真愛上這花弄月了吧?要生死與共?枉我們找你找了這麼久!”小白不悅道。
“不管他們有何瓜葛,我看這練沉香不對勁,怎麼說也是因著我們才出了冰棺的,我也覺得不能就這麼走了。”劍心開口道,螭吻看向劍心,四目交接,劍心會心一笑,似乎在說,螭吻,我懂你!
“真是敗給你們了,那就先留下看看形勢吧!”小白無奈道,邊禦氣張起屏障,羽央待在洲許身側,看她完好無損之後,才安下心來,看向花弄月與練沉香。
洲許也是目光灼灼,這練沉香到底是什麼來路,而且,這花弄月,好像也沒那麼簡單吧,就滅藤妖來說,就不該是一個凡人可以辦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