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被打入冷宮,鳳蘭春也被廢去了頭銜,而今唯有青杉從旁侍奉著,於青杉,鳳蘭春落到今日的地步也有她的一份功勞,鳳蘭春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錙銖必較,睚眥必報也是她的作風。
她落座在竹蓬之下,看著垂首站在一旁的青杉,嘴角扯開一抹邪笑,諷刺道:
“是不是沒想到本宮入了冷宮,還要拉著你一起?”
“奴婢不敢。”青杉有些膽寒,麵前的娘娘似乎有些陰沉沉的,讓她心悸。
害過她的人,她勢必留不得,嘴巴不緊,事兒辦的再好也隻能丟棄,鳳蘭春巧笑一聲,喚道:“過來,給本宮倒杯茶。”
聲音中帶著一絲詭異,青杉躊躇著上前,執起茶壺為鳳蘭春倒茶,忽而,青杉隻覺額間一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鳳蘭春看著呆立在自己麵前的青杉,嘴角止不住輕揚,中了噬心蠱,從今而後,她的金鈴就是青杉的主子,讓她往東決計不會往西。
她咯咯咯笑著,在冷宮中回蕩著,讓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鳳棲宮中,洲許全身似散架了一般,酸痛不堪,她醒過來時便看見羽央和小白一個坐在床沿,一個站在床沿,還有遠處立著的劍心,不斷呷著茶水。
她欲起身,就牽動了身上一處不自然的疼痛,洲許噌的麵色紅了起來,蹙眉看著羽央帶著疲憊的雙眼,有些不明所以。
“怎麼了這是?都杵在這幹嘛?”
洲許出聲問道,自己還躺在床上未起身呢,一個個就跑在她閨房待著,現在是什麼情況?要看她起床的樣子嗎?
小白哈哈一笑,“沒事兒,我和劍心就是無聊過來跑個過場,你們聊!”
洲許狐疑地看了眼小白麵上不自然的笑容,難道出什麼事情了?劍心則是複雜地看了一眼羽央,繼而被小白拖著出了內殿。
洲許適才感到一絲不對勁,為什麼周身會如散架一般,為什麼羽央滿目疲憊,甚至,她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愧疚?
羽央扶過洲許,溫言道:“還疼嗎?我扶你去溫泉池沐浴。”
洲許抿嘴不語,有些害羞地絞著錦被,她怎麼完全不記得昨夜之事,隻知道吃了羽央帶來的金玉豆腐,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羽央見洲許一臉害羞不語,他不由分說地抱起洲許,洲許驚呼一聲,身上的錦被滑落,落出遍布紅痕的胴*體,一時間,緋色染過臉頰,羽央扯過折屏上的羅衫為洲許遮羞,洲許摟著羽央的脖子,任由被他抱著經過回廊去往偏殿。
今日的羽央,深沉的溫柔讓洲許有些莫名。
一路上,女侍皆是曖昧地笑著,福身回避,唯有遠處竹蓬間的小白與劍心,心中皆是低歎聲聲,不知道羽央該如何與洲許說這件事情,不管今日他說不說,身在後宮,終是瞞不住的,洲許總有一天會知道,與其聽別人說,倒不如由羽央親口來說。
溫泉池自被洲許填埋重新開鑿之後,倒也與以往沒什麼差異,池水溫潤,滑過洲許酸痛的身體,四肢百骸皆得到了放鬆,她舒適地窩在水中,看著池畔的羽央,斂著眉看著池水出神。
“你有心事?”洲許捋了捋被池水打濕的頭發,出聲問道。
羽央躊躇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心中複雜不已,見洲許麵露疑惑,他輕歎一聲,正色道:
“洲許,你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
“恩?”洲許拂著水,不知道羽央想表達什麼,她想了想,調笑道:“你說過那麼多話,你要我記得哪句?”
羽央見洲許一副大咧咧玩笑的模樣,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一起承擔,洲許,我愛的是你,也隻有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這輩子,我都不會離你而去。”
洲許聽到羽央溫柔且嚴肅的話語,轉頭看向他,她沉下臉,忽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羽央,你今天怎麼怪怪的,你說的我都記得啊。”
羽央撫上洲許因著熱氣而潮紅的臉,眸間滑過濃烈的心疼,“洲許,昨夜,你中毒了。”
“恩?”聞言洲許一愣,中毒了?自己不是好好的?除了身上那些令她害羞的酸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舒服啊,中毒之說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