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麵上帶著柔和的淺笑,似外盛開的海棠,沒有蠻族之人的豪放灑脫,倒有著洛朝女子的溫婉柔情。
蠻荒女子能有此模樣倒是令他們側目。
伏隱麵色從容,溫和的神色一如和他們相處之時,見兩人往驛站外走,洲許他們往後退了退,大樹將身形遮蔽。
邁步出了門口,伏隱若有所思地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繼而溫言道:
“金玉,留步吧。”
被喚金玉的女子福了福身,“王爺慢走。”
兩人之間彬彬有禮,倒也是光明磊落之態,想來應該是伏隱當初出征蠻族之時結識的蠻族少女,不過,少女怎麼會隨使臣前來東都呢?
四人覺著今日怕是見不到使臣了,失了興致,便朝著禁衛府前去。
東都街道之上,四人悠閑的走著,反正誰也不認識誰,不過幾人出眾的容貌倒是引來了百姓的側目,忽而一陣吵鬧之聲傳來。
見前方圍著許多百姓,更有爭吵聲聲。
“去看看?”洛心道,難道出宮,當然要好好玩玩,有戲看怎能錯過呢。
語畢便朝著人群走去,眾人相視一眼,小白本是不喜瞎湊熱鬧的,因為每次湊熱鬧絕對不會有好事,奈何一起出來自然要一起行動,便也跟了上去。
剛入人群,洲許他們皆是疑惑地看了看彼此,眼前的不正是那個驛站之中名喚金玉的女子嗎?怎麼到了此地,比他們走的還快,還跟人吵了起來。
她麵上染著怒意,雙手叉腰,衝著麵前的兩個男子大聲道:
“你們良心被狗吃了?沒看見她要賣身葬父嗎,不幫助她,還要帶走她!真是比我們蠻族人還要野蠻!”
聞言洲許他們才發現金玉身後跪著一個身著喪服的少女,雙眸含淚,脖間掛著賣葬父的大字,跟前想必就是躺著已經逝世的父親。
原來金玉是在為人出頭,不過如今這副樣子和在驛站之內倒是天差地別,就那說話的姿態,罵別人把自己都罵進去了,也是一種本事。
其中一個男子看著金玉嗤笑道,“你個外邦的小丫頭片子,在這裏擋大爺我們的好事兒,不帶走她,可以!你跟我們走怎麼樣?”一副流氓樣。
“好啊,我跟你們走,你們放過她!”沒想到金玉答應的這麼痛快,倒是讓兩個男子有些驚訝,不知道她在耍什麼計謀,皆有些遲疑。
大概是金玉的相貌出眾,比那跪在地上的少女更能吸引人,於是,男子還是狠了狠心,伸手去抓金玉,金玉見男子要碰他,往後一縮道:
“你們幹嘛?”
男子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我們幹嘛,帶你走啊!”
洲許他們越看越是覺得這個金玉真是傻的可愛,明明男子不懷好意,她卻好像完全不能理解一般,不過那份願意為了救人而獻身的勇氣倒是可嘉。
“他們要抓你去花滿樓,小姑娘,你可別去啊。”不知是誰在人群中說了一句,洲許低聲問道:
“花滿樓是哪裏?”
小白壞笑一聲,“虧你來東都這麼久,花滿樓都不知道,東都最大的男人找樂子的地方。”
洲許蹙眉,看金玉性子,傻傻的又那麼仗義,這跟男子走還真是做的出來的,要是去了,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情呢,她是伏隱的朋友,也是蠻族使臣帶來的人,萬不能在東都出了事。
小白見洲許深思的模樣,撫額道:“我的祖宗,你不會又想管閑事吧?”
洲許瞥了眼小白,不滿道:“什麼叫閑事,人家好歹和伏隱有關係,也是使臣隊中的人,若是在東都出了事情,惹來蠻族不滿,這可是國家大事!”
洲許信誓旦旦,小白切了一聲,
“你是因為伏隱呢還是因為洛王朝啊,洲許,你呀,就是愛管閑事,別狡辯了!”
洲許不理她,壞笑著看向螭吻,意思是螭吻看你的了。
螭吻無奈,這種事情又要自己來做?
剛想邁進,前方卻忽然打了起來,幾人相視一眼,這什麼情況。
金玉揮舞著赤色的長鞭,狠狠地抽向男子,沒想到男子也是練家子,一把揪住長鞭,金玉隻覺一股大力,身子就跟著長鞭飛向男子,男子狠狠一甩,金玉失力就脫手向後跌了出去。
螭吻見之飛身向前,一把接住幾欲落地的金玉,金玉隻覺腰際一緊,一陣好聞的藥香味傳入鼻尖,抬起眼簾,卻是一霎那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