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盞,雲來客棧既然為青州城最大的客棧,要想進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茶盞之中下藥,並且讓劍心喝掉,我想,不會那麼簡單吧。我覺得,可能是客棧中人所為。”
眾人會意,一並下了上層,往櫃上前去,儒雅掌櫃正拿著算珠在對著賬,見幾人來勢洶洶,不由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幾位客官有事?”
羽央麵色清冷,沉聲問道:
“掌櫃,我等的朋友昨夜在客棧中被擄走,想找客棧中的小廝打聽打聽情況。”言語中帶著不容拒絕,掌櫃蹙起雙眉,他驚訝道:
“竟有這等事情?各位稍候,我馬上召集所有小廝。”
掌櫃看似儒雅,行事卻是風風火火,不多時,一幹小廝便齊齊站在大廳之中,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一律麵露疑惑,不明白這大早掌櫃就召集他們有什麼著急的事兒。
羽央目光如炬掃過眾人,每個人的臉上皆是或好奇,或疑惑。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清瘦的灰衣小廝的身上,他臉上帶著一絲心虛,一絲惶恐,羽央嘴角輕扯,踱步向前,灰衣小廝見垂下眼簾,不敢看向來人,隻覺一陣壓迫之感,腳不禁開始打顫起來。
羽央越是上前,越是能肯定此人必有蹊蹺。
站定,他欲開口詢問,卻見灰衣小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瑟瑟發抖,顫聲道:
“爺饒命啊,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真的不想在那位爺茶水裏下藥啊。”帶著哭腔,他害怕極了。
小白聞言,疾步走到小廝跟前蹲下,一手揪住小廝的衣袍,厲聲道:
“說,誰指使你的,把人弄哪去了?”
小廝見麵前少女淩厲風行的模樣,嚇的想往後縮去,奈何衣袍被揪著,竟是動彈不得,眼前雖為少女,力道卻是大的嚇人。
他急急道:“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就是在廚房給他們用刀指著威脅小的如果不按他們說的辦就要讓小的在青州城消失啊……”
小白見小廝說話順溜又帶著驚恐之色,不似說謊,她放開衣袍,起身看向眾人。
“線索斷了。”
“未必。”螭吻開口,羽央與其對視一眼,兩人皆想到了。
繼而洲許開口道:
“走,去廚房。”小白蹙眉,這一個個反應都這麼快?自己難道真的變笨了?
儒雅掌櫃見四人往廚房走去,瞥了小廝一眼,冷冷道:“雲來客棧容不得傷天害理之人,收拾收拾,走吧。”
聞言小廝癱倒在地,一片淒然,果然,這事兒做不得啊做不得,此時的他真是有苦難言,後悔莫及。而掌櫃則是跟在眾人身後,來到了廚房之內。
“找什麼啊?”小白問道。
洲許:“線索。”後者無語,這偌大的廚房,怎麼找線索,線索是什麼?她歎了口氣,這回找到劍心準要給他個教訓,得罪誰都不知道,麻煩的卻是他們,雖說如此,但還是開始找了起來。
——
天牢內,隻著中衣的劍心被捆綁在木樁之上,低垂著腦袋,青絲散落,仍是昏迷著,可見迷藥的份量。守衛頭頭坐在一張長板凳之上,一腳踩於其上,單手擱在膝蓋上,打量著劍心。
瞧瞧那模樣,不是很囂張嘛,眼下還不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把他那劍給老子拿過來。”聞言一旁的守衛往旁邊走去,拿起青鋒劍諂媚地獻給守衛頭頭,頭頭自他手中接過,用力一拔,因著施力過大,撲通一聲的連人帶劍跌到地上,板凳嘭的一聲砸到了他的身上。
守衛見之急忙搬開板凳,開口道:
“老大,您沒事兒吧。”
守衛頭頭恨恨地起身,“閃開。”麵露凶光,這把破劍居然拔不出來!還讓他在手下麵前如此丟人!
他甩手一丟,就將劍丟棄在一旁。
“吱呀”一聲,天牢的門被打開,來人一襲絳紫寬袍,一副大腹便便模樣,守衛見之忙賠笑迎了過去。
“大人,您怎麼來了?”
正是近年來愈發囂張跋扈的青州城主鳳鼎山,他臉上帶著不屑,看向劍心,問道:
“此人就是對本城主出言不遜之人?”
守衛頭頭點頭哈腰,咬牙道:
“不錯,就是此人說大人仗勢欺人,不顧百姓死活。”
守衛頭頭胡編亂造的功力著實深厚,為了名正言順地將劍心辦了,不惜編撰劍心辱罵城主的話語,以此得到城主的許可。
鳳鼎山邁步圍著劍心轉了一圈,忽而“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劍心的低垂的臉上,瞬間,五個明顯的掌印浮現而出。
見劍心毫無反應,鳳鼎山失了興致,喚來守衛,說道:
“把他給我弄醒,這個模樣,審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