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自己入冷宮也有鳳蘭春的參合一腳,記仇倒也說不上,就是本以為自己救過她,她於自己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誰料鬧出了毒害一事,也算是扯平了,但心間已是對她不喜,就不想再有過多交集。
鳳蘭春看向兩人離去的背影,眸間落著陰霾。
是夜,兩道身影自鳳棲宮而出,直直想著冷宮而去。
冷宮中,透過窗欞燭火閃爍,洲許與小白閃身入內,見螭吻與劍心已然落座在紫檀木桌旁,沏好茶水等著她們了。
“劍心也來了?”聞言劍心佯裝惱怒,出聲道:“怎麼,還不歡迎我了?”
惹來大家的一陣好笑,兩人默契落座,螭吻將茶水推到兩人跟前,小白打趣道:“小龍啊,你是越來越會體貼人了,是不是最近和洛心發展的很好啊?”
螭吻斜睨了小白一眼,“胡說八道。”臉上卻是不自覺地泛起了緋色。
閑話了一會兒,洲許正色道:“好了,說正事,螭吻,太後到底怎麼回事?”
螭吻聞言正了正心神,從懷中拿出一物,放在桌上。
那是一方月白色帕子,帕角繡著一支紅梅,針腳細膩,當是上品,眾人有些不明所以,劍心笑道:“你這條龍最近春心蕩漾了?繡起帕子準備送洛心?”
“能不拿我打趣?”螭吻無奈道,他將帕子緩緩揭開,眾人皆是心中一凜,帕子中間是一抹暗紅,儼然是血跡,卻又不似尋常血跡。
“這是?”洲許蹙起雙眉,凝神問道,心中有些頭緒,又不敢斷定。
“是從太後女侍手中拿下的帕子。”螭吻淡淡道,小白捏起帕子在眼前晃了晃,繼而一臉嫌棄地丟下,她搖了搖頭,道:“太後照這樣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你也看出來了?”洲許說道,這血跡成暗紅色,隱約帶著青黑之氣,這是被人吸食精氣的體現,在神識之海中,洲許曾看過九州紀事中提到過,凡世間偶有成妖成魔者為增進修為而吸食凡人精氣之事,被吸食之人,輕者乏力嗜睡,重者咳血不止而亡。
“太後,想必是遇到妖物了。”螭吻沉聲道。
“妖物?這皇宮裏除了我們幾個不是人之外,還有誰會不是人啊?”劍心無厘頭的一句話成功惹來小白的一陣爆脾氣,“誰不是人?也就你丫不是人!”
洲許無視小白與劍心的打鬧,那句除了我們幾個不是人在洲許的心底漾起一陣漣漪,難道自己……洲許未曾往下想,眼下要考慮的還不是這些。
她攔下小白揮舞著暴打劍心的爪子,解救出毫無還手之力的劍心,劍心可憐巴巴地看著眾人,終於體驗到了小白常掛在嘴邊的八字真言: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不鬧了,我懷疑此事也許和花伶有關。”洲許將小白的手放開,正色道。
眾人靜了下來,唯獨燭火悠悠,在眾人臉上忽明忽暗。
小白同樣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洲許,會不會是你草木皆兵了?”劍心附和著點頭道:“是啊,是不是你最近太想揪出花伶了,才什麼都往她那兒想了?”
洲許垂下雙眸,是因為這樣嗎?是自己太想追查幕後黑手,才會這般的見風就是雨?她沉思半響,抬起雙眸,落著堅定:“即便和花伶無關,這太後身邊有妖物也是切切實實的事情,這件事,劍心你管不管?”
“恩?”被點到名的劍心有些措手不及,雖說自己是昆侖一脈的首席大弟子,鎮守平衡三道六界的天界法則,阻止各族域亂竄,但是,這凡世中經過修行成就的妖魔,自己有這個管的資格嗎?劍心自問,眉目低垂陷入深思。
洲許見劍心不語,雖明白劍心的苦惱,她淡淡道:“若是連天界法則都守護不了,連凡世之人都保護不了,還當什麼昆侖一脈大弟子。”
“好嘛,我們家洲許越來越能說了。”
劍心撫額低歎,攤上這兩位祖宗,也是千年修來的“福氣”了。
清茶一盞,燭火一抹,眾人商議許久,終於決定由螭吻和洲許小白明裏接近太後,而劍心則是在暗中調查。
劍心苦著臉,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永遠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