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木,上好的斫琴木料,而皇宮之中,擁有桐木的,洲許與劍心想到了,他們淺笑看著小白,小白斜睨了他們一眼。
“琴司華清,那把上好的桐木琴。既然他是洛心的準夫婿,兩人自然常常相處,洛心身上染上桐木香氣也屬正常,而琴心又是桐木琴魂,所以對若有若無的香氣特別敏感,別說我變笨了,隻是洲許變聰明罷了。”
眾人皆笑的燦爛,眼下的線索明擺著,那個見瞳娘的女子就是洛心,那洛心為什麼找瞳娘,瞳娘又為什麼耗損靈氣去釀那些賽琉璃呢,這個答案,看來隻有去一去樂坊了。
風雪簌簌,皇城內外除卻呼嘯的風聲外皆是一片靜謐之態,鮮少有人。這樣凜冽的天氣,最多的便是窩在自個兒的宮邸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樂坊坐落在皇城以北,重華十二殿旁,洲許與其他三人踏雪而來,雪凝在兜帽之上,將四人繞在雪白之中,倒也是行了方便,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模樣,隻當是當值的隨侍。
麵前的樂坊雕梁畫柱,隱在瑩白之下更顯得宛如仙閣,隱約聲聲琴音入耳來,四人躍上琉璃瓦,看向院落之中。
庭院廣闊,四處覆蓋著厚厚白雪,琴音叮咚似穿透白雪,帶著空靈之感,樂坊二樓,雕花的窗欞敞開著,飛雪輕拂進內,襯出一襲白衣的華清如夢似幻,指尖在琴弦之上輕挑慢撥,身側是裹著裘衣的洛心,青絲上綴著白色的絨毛發飾,清秀之中又帶著一絲可愛。
洛心執起一盅賽琉璃,佳釀汩汩流入麵前的白玉盞中,醇香之氣入鼻,襯著涼意,直直落到心間,倒好酒,她靜靜地看著華清,眸間是抹不去的眷戀。
音止,洛心扯開一抹微笑,執起酒盞,款步走向華清,華清淺笑接過,然洲許卻覺著,那抹笑中似乎帶著些許的苦澀。
隱約的交談聲,卻始終散在呼嘯的風雪中,“我們進前一些。”洲許不由說道,這隱在琉璃瓦之上,風雨聲完全遮蔽了那兩道身影的交流聲,這要怎麼查?
於是,四人便趁著兩人小酌之時,禦氣從琉璃瓦上躍去了他們所在的小樓屋頂上,幸得有幾寸厚的白雪,不足以弄出聲響。
洲許撥開雪層,輕輕掀開一片瓦,煞是,鬆散的雪花隨之飄落,螭吻見狀,立刻禦氣將雪花消散在了半空中,眾人不由舒了口氣,小白瞪了一眼。
“毛手毛腳的!”洲許理虧,眨巴著眼睛報以一笑,帶著半分無辜,半分歉意。
誰曾料想有一天,四人會窩在他人的屋頂之上做個偷窺者,實在讓人啼笑皆非,然,此時的眾人卻是凝著神思,聚精會神地看著眼下的洛心與華清。
華清是個長的特別的孱弱的男子,渾身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臉色蒼白,卻對琴情有獨鍾。
那把桐木琴靜靜躺在他的手下,隱約能看見琴上刻畫著幾個大字,洲許看不清,忽聞華清淡淡開口。
“這賽琉璃確實是好東西,好東西……”他一口飲下,繼而雙眸染上一絲迷離,他輕撫上洛心的臉,一瞬,洛心的臉上緋紅一片。
劍心與螭吻略微不好意思的偏過腦袋。
“哈哈哈,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會害羞嗎?”小白輕聲調侃,劍心白了她一眼。
“你們兩個大姑娘臉皮真厚!不看了不看了,這種人家小夫妻的閨房之樂我們湊什麼熱鬧。”忽而一陣清香入鼻,口鼻之上的柔荑讓劍心一陣心神蕩漾,隻見洲許轉頭白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