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雷聲隆隆,沙海之中的劍靈驟然變大,洲許凝息注視著劍靈的變化,縱是驚訝愈要鎮定,洲許將魔氣斂入雙手,而後禦氣飛向劍靈,在靠近之時揮手打出,劍靈毫不躲閃,迎上魔氣,劍身劃過魔氣,魔氣隨之消散。
洲許見一擊不中,再次結起手印,劍靈帶著陰寒劍氣逼近,劍氣似一道道芒劍直直向著洲許射過來,洲許忙禦起屏障,手印被打亂,屏障不穩,忽而被一道芒劍穿透,屏障瞬間破裂,芒劍帶著陰冷直直劃過洲許的手臂,羅衫被割破,皮肉裂開一道殷紅的口子,泛出汩汩鮮血,洲許吃疼,氣息一亂,直直往下落去。
“嘭。”洲許趴在沙海之上,滿嘴的沙,該死,才來多久,就吃了兩次沙,洲許看了眼手臂的傷口,小臉皺成一團,
抬頭看向半空中巍然挺立的銀劍,仿佛能看見他的嘲笑和不屑,似乎在說,就你這本事,要抓我就是癡心妄想!
禦兮宮內,兩日已過,洲許仍是毫無起色,瞳娘每一日都會運純陽之氣來護洲許的心脈,床榻之上的洲許麵色蒼白。
“皇上,去歇息歇息吧,您這樣下去,傷了龍體,誰能擔待啊。”八寶語重心長道,自從鸞妃昏迷開始,這個頑固的皇上就再也沒離開過禦兮宮,離開過床畔,更別說上朝,華袍未換,麵色頹然。
朝堂之上已有微詞,雖也有皇上不上早朝的先例,但即便不上朝,朝堂之事還是會妥善處理,而今,卻整日杵在禦兮宮,全然至天下事不顧,已有群臣準備連名上奏太後,請太後作主。
小白趴在洲許手上,它能做的唯有陪伴,雖然擔憂急切,但瞳娘說了,這反噬得靠洲許自己來解決,它相信洲許可以,雖然傻不拉幾,但是,她終歸是她,不會弱到連一個反噬都搞不定的。
一股熱流在小白的脖子在傳來,小白奇怪地抬起腦袋,赤色染紅了純白的毛,低頭看向洲許的手臂,一臉的震驚,
“血!怎麼回事!”羽央一臉驚恐地看著洲許手臂上慢慢裂開的傷痕,血染了羅衫,刺傷了羽央的眼,
“快,快喚醫師……”嗓音因著久久未眠而沙啞不已,八寶似驚弓之鳥飛也似地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端慈宮中,太後執起茶盞輕呷一口,淡淡茶香在口中溢開,
“怎麼?皇上還是沒上朝?”女侍點點頭,垂首回稟道,
“還在禦兮宮,據說鸞妃娘娘還在昏迷著,一眾醫師皆不知何故,皇上派人從琉璃坊接來了一個叫瞳娘的,一直住在禦兮宮呢。”
太後放下茶盞,玉手輕拂杯沿,眸間透露著精明,這雖說不乏一見鍾情的先例,但羽央從來對社稷之事的上心程度要勝過兒女情長,不然也不會有這次的選秀,若不是群臣力稟,怕是不知道推脫到何日,這鸞妃不過大殿一眼,便被封了妃,眼下羽央又為了她放下社稷,這其間,到底有什麼問題,這個鸞妃,比自己想象的更為複雜,似乎,近來對羽央的關注也過少了些。
香爐中的檀香香氣濃烈,太後皺了皺眉,女侍會意連忙將香爐搬離,望了望窗欞外被落日餘暉染紅的天幕,這後宮,怕是要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