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央,你不必如此的,洲許很堅強,她會挺過去的。”小白開口安慰道,
羽央隻是兀自握上洲許的手,默默不語。
洲許經過炙熱灼燒之後,在疼痛中醒來,發現四周的景色又變了,或者說是變得沒有景色了,四周一片虛無,她浮在其間,而後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嚴寒凍傷和烈焰燒灼的疼痛在這裏完全消失了,她環顧四周,不明所以。
忽然,一道光亮自前方出現,她驅身上前,發現那是一盞發著微茫的燈盞,她邁步跑著,而那燈盞卻始終離著自己幾丈之外,怎樣也追逐不到,她心中漸漸升起一股不耐。
她淩空坐下,思索著一切,一開始她記得小白喚她起床,那時候她感到頭重重的,想必是因著練了一晚的句芒劍法,有些疲憊了,便想告訴小白讓自己再睡會兒,哪知那一瞬頭全身似火烤一般疼痛起來,一個不忍便昏了過去,再醒來之時就在那茫茫雪域當中了,而後是熾焰,現下是一片虛無。
為什麼?洲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白不在,神識之海也仿佛空了一般,完全沒有反應,現在能靠的唯有自己。那燈盞是唯一看著無害的,她要想辦法靠近它,該如何做。
對了,生靈召喚術,若是這裏有萬物生靈,那麼她就能靠生靈召喚術感受到他們,想到了的洲許立馬闔上雙眸,感受周圍的一切,不消一會兒,果然,在燈盞之後感受到了一絲氣息,微弱而且陰冷。
既然不能靠近,但它也不會遠離,說明,燈盞之後的它也在看著自己,這種洲許唯一能想到的解釋,於是,她索性不再利用召喚術,洲許睜開雙眸,試探著開口道,
“你是誰?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毫無聲息,一點反應都沒有,洲許不氣餒,於是,她試圖換個方法,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叫洲許,小時候沒爹沒娘,還被人說不祥,身上與身俱來帶著魔氣,總是害人,那時候總以為自己是個災星,唯有離別人遠遠的才能安然度過餘生,沒有希冀,沒有未來,我知道村民是因為害怕我才讓我出村的,可我不怪他們,因為沒有他們,我也活不到現在,那時候陪伴我的隻有一對白玉環。
後來我差點死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王爺,他說要幫我,我特別感動,隻是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雖然我不敢說人心不古,我卻知道,沒有人會真正無條件的幫你,何況是一個王爺。那時候我毅然離開了,而我一點都不後悔,我會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第一件要做的就是不去連累他,那時候我想,要不我就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了此殘生得了。
沒想到,我遇到了一隻貓,一隻會說話的貓,它什麼都知道,知道我的苦惱我的一切,甚至連我最深處的秘密,與萬物交流它都知道,它溫暖,善良,雖然嘴巴有點毒,偶會還會拿爪子揍人,但是,它卻是我真正敞開心扉認真對待的第一人,
它教我開始與人親近,知道了神識之海,知道了九州之上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奇妙,它告訴我我那麼與眾不同,它幾次救了我的命,還讓我開始變得強大起來,讓我從一個人人唾棄的小乞丐變成如今的鸞妃,
認識之後的每一個人,白巳,劍心,千葵,餘裳,雙習,瞳娘,琴心,一個個我從來不曾想過會有朝一日能與人親近,認識的朋友,甚至,替朋友出頭,進宮,每一件事,都是那麼美好,還有羽央,就是雙習,他說我是他的妃,他要我學習另一種喜歡,我還不知道是哪種喜歡呢。
我知道,他們肯定在某個地方等待著我,因為,我是獨一無二的洲許。
你在聽嗎?如果你知道怎樣可以出去,請你告訴我吧。”
洲許一口氣說了許多,那些存在在記憶中的種種美好一樣一樣的掠過眼前,洲許現在才發覺,她真的好想他們,放不下他們,她的朋友,她的小白,還有……羽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