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華宮中,羽央落座於沉香木漆案前,思索著今日之事,從不曾出過差池的天禮監竟會出如此大的紕漏,何況那青黑之氣人人得見,怕是難掩悠悠之口,此事已不是人力可以為之的了,還有劍心的出現,未免太過巧合了,除非……
羽央雙目抬起雙眸望向遠處,深邃似染了墨一般。
此後三日,朝堂之上皆是封妃大典上的刺殺一事,分為兩派,一派以左丞相為首,說是封妃大典未曾完結,所以鸞妃不算名正言順,需要再選時間進行封妃大典,而另一派則是千錦侯為首的覺得不能再節外生枝,若是再發生那日之事,後果由誰來負責。
這一日,羽央落座於龍椅之上,冷眼看著殿下左丞相一派與千錦侯一派各執一詞,爭地麵紅耳赤,
“皇上,老臣覺得,這事史無前例,何況這是皇上的第一次封妃大典,老臣還是覺得需要再舉行一次,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過去了。”左丞相一派的老夫子正色道,
“皇上,眼下正事是徹查刺客是否還有同黨餘孽,除祭祀之禮外,其他兩項都已完成,臣覺著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千錦候麵色如常,淡淡開口道,
“她是侯爺的千金,侯爺自然想早些封妃,那是情有可原,可這是祖上傳下的規矩,豈能說變就變?”老夫子言之鑿鑿,
“你……”未待千錦候將話說出,龍椅上的羽央便開口了,他將視線轉向一直默默站於一旁的九王爺伏隱,
“九弟,你覺得呢?”
被喊到的伏隱本應在百裏花會結束之後就回青州去的,然當時卻趕上皇上抱恙及選秀在即,便留了下來,他出列行禮,
“臣弟以為,鸞妃既得皇上欽點,也已拜過天,那自然算是禮成了,而祭祀祈福之事可與元夕祭祀放在一起,也不過再有六月而已。”
羽央神色淡然,滿意地看了一眼伏隱,
“眾卿聽到了?就按臣弟的意思辦吧。另外,去把當日天台上的少俠找來,朕要給他點事做做。”
眾臣聽旨。
九王爺的一句話,順利化解了兩派的勢力,伏隱低眉暗罵羽央真是隻狐狸,拉著自己強出頭,非得說個圓滿的理由出來,不然得罪了兩個元老都不好,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倒是推脫的幹淨。
禦兮宮內,洲許窩在房內不肯出去,外麵的日頭燙的嚇人,就差躲到神識之海了,隻是總是睡覺也怕會惹人懷疑,所以洲許隻得躲在屋內唉聲歎氣,直把小白煩的夠嗆,
“我都沒歎,你歎個什麼勁!”
“小白,我還真是不祥,連個封妃大典都能弄成這樣。”
小白撫額,這不是祥不祥的問題,之前斂著魔氣吸引一些小妖小怪的倒也沒什麼,現下居然把九天鸞舞給舞出來了,之後的麻煩事難道還會少嗎?小白越想越煩躁,
“讓你跳什麼鸞舞,現在把魔族都引來了!”
洲許聞之聳拉下小臉,本以為小白會安慰自己呢,沒想到竟是責怪,她嘟起嘴,悶悶不樂,
“你都不安慰我,還數落我。”
“洲許,你倒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哎呀。”洲許揉著被小白魔爪砸到的腦袋,小白脾氣還是沒改,她現在可是皇妃皇妃!
“我去睡會兒,別打擾我。”小白說罷便直直窩上軟榻,打起了盹。
“娘娘……”萼兒小跑進來,額上冒著汗,喘著粗氣,幾日相處之下,洲許沒架子,萼兒也就不生分的有些沒大沒小了。
“瞧你這樣,火燒屁股了嗎?”洲許努了努嘴示意萼兒喝點水再說,
“娘娘,太粗魯了!”萼兒灌了大口的水後,皺眉道,
“啊?”洲許反應過來之後吐舌表示知道,這天氣熱的連自己說話都顯得急躁了。瞧了眼一旁睡著的小白,還好沒被它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