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不是小姐是嗎?”雙眸染了墨色一般,直直盯著對麵的老婢,老婢挺直了腰板,依舊麵無表情,洲許心道,這千家的管理還真到位,每個人都這副樣子,著實令人討厭呢。
“你不是小姐。”
“大膽!”一道渾厚的嗓音自己老婢身後傳來,麵上雖無表情,心中卻是驚駭不已,轉身直直跪了下去,連聲說道,“老奴該死。”
洲許嘴角悄然揚起,兀自搗鼓著麵前的竹簡,
院落圍牆上,一襲人影悠哉地坐於其上,環抱著青鋒劍,滿臉笑意,這種損招都想的到了,洲許可真是變了呢。
聽著千錦候訓了一頓老婢之後洲許無聊至極,不是不想學習禮儀,隻是這些禮儀在白巳那簡直小巫見大巫,早就學會了,洲許嘟囔著嘴,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才想起千錦候還在,整了整身姿,婉言道,
“侯爺,您來找我,有事嗎?”一副大家千金的模樣,說不出柔和淑女,千錦候滿意地點點頭,“禮儀學的不錯,就到今天為止吧。”說罷便轉身離去。
這是來考驗我的?洲許暗想,索性自己裝了一把,成功過關。
是夜,洲許煩躁地躺在院落當中的軟榻上,隻因晚膳之時,因著所謂的禮儀,隻吃了一點點的飯,這可把她餓壞了。
望向天際,圓月高懸,似一個大包子掛在天上,大包子?咦,洲許揉了揉眼,真的是大包子。越過大包子,洲許看見了一臉笑意的劍心。
她坐起身來,拿過劍心手中的包子,高興地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說道,
“劍心,你真是太神奇了,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劍心笑出聲來,揉了揉洲許的腦袋,
“慢點吃。”臉上是連自己都不曾覺的寵溺。
夜幕下,劍心靠樹而立,洲許坐在軟榻之上,滿臉笑意看著劍心,憶起初見之時,他落坐假山,翻身躍下,神氣地笑看著她,一如現在這樣,帥氣的臉上蘊滿笑意,
“劍心,你怎麼來了?不在琉璃坊了嗎?”
劍心含笑說道,
“你都走了,我還留在琉璃坊做什麼?何況在琉璃坊還得用我的寶貝青鋒劍劈柴。”洲許一愣,聽著劍心言語中顯露出的不滿繼而大笑起來,又不時地想起了雙習。
“劍心,你真是為了怕我被拆穿才去琉璃坊的嘛。對了,我走了雙習怎麼樣啊?”隻見劍心笑著點點頭,洲許心中一暖,報以一笑期待劍心的接下去的回答,
淺色羅衫在夜色的微風中輕輕拂動,發絲由婢女綰成少女髻,俏皮中又是靈氣逼人,劍心注視良久,道,
“洲許,你穿女裝很好看,”
“恩?”這被人誇的感覺真是好奇妙,洲許不由得緋色爬上臉頰,暈暈乎乎也忘了問雙習的情況。
洲許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講於劍心聽,說道小白的時候眼中染上一抹失落,劍心瞧著洲許的模樣,心中也是了然,有些話不是想說就能說的,他拍了拍洲許的肩膀,安慰道,
“我會幫你把小白找回來的。”洲許卻是搖了搖頭,喃喃道,
“它肯定怨我不理它,我也怨它那麼清楚我,而我卻對它一無所知。”
劍心不語,月色正濃,看了一眼軟榻之上入眠了的洲許,笑著搖了搖頭,這說說話都能睡著的,真不愧是洲許啊,攏了攏洲許身上的薄衫,劍心一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