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祺,你很笨呢,平衡能力這麼差。”我張開雙手保持平衡走在窄小的軌道上。
賀祺幾次重心不穩踩空,索性不走軌道了。
“哎,你耍賴啊!”
“哼,我就耍賴了!”賀祺走到我身後,趁我不注意時用手指戳戳後背,一個踉蹌我就一腳踩空了。
“賀祺,你個混球,耍賴也就算了竟然還違規,你死定了!”
賀祺聽我這麼一說拔腿就跑。
“給我站住,別跑!”奔跑在鐵路上,我幾次踩空差點滑倒。
賀祺見狀,索性放慢了腳步。
“小樣,你死定了。”追上他的步伐,我伸腿一腳踢了過去,賀祺轉身拉我入懷,“老婆,讓我抱一下!”低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麵對他忽然的轉變我腦袋有些轉不過來,“畢業了,我們各奔東西,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像這樣緊緊的抱著你。”
我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心猛然怔了一下,是啊,畢業了,我們也該各奔東西了,想到這裏,淚,悄然滑落。
小時候,我們哭著哭著就笑了,長大了,我們笑著笑著就哭了。
畢業後走向社會,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我們會身在何方,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我們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依戀著對方,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我們是否可以經得起社會的誘惑和考驗。
曾經說好要一輩子左手牽右手相愛到白頭,可是一輩子那麼長,差一年,差一天,差一小時,都不是一輩子。
瘦小的肩膀承受了他的重量,我有些體力不支的後退兩步。
“我們回去吧!你背我回去!”
“好!”
趴在賀祺的背上,忍住啜泣聲,滾燙的淚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回到三塘鎮正好趕上午飯的時間。
吃完午飯我提議去照相館卻被賀祺拒絕,最後選擇了去桌球室決鬥,五輪桌球,要是誰輸了就聽取對方的提議。
一個月未接觸桌球,拿起槍杆的那一刻都覺得生疏了,幾次滑杆不說,連撞球都成了問題。
雖然我知道能贏過賀祺的機率很低,但我必須得試,隻有這樣才能爭取和他去拍情侶照。
結果顯而易見,我輸了,而且輸的徹底連一次都沒有贏過他。
“你已經欠我兩個條件了,有空記得一起補上啊!”賀祺放下槍杆拍拍手上的石灰。
認賭服輸,拍情侶照的事情成了泡沫,走出桌球室,心被失落所占據。
其實他不知道,我隻不過是想記住他的模樣,我怕畢業後分開太久了,久到忘記了他的模樣。
晚上九點我們一起回經貿係,經過水泥操場的時候,賀祺忽然想到了什麼,“明天……明天,我要回家了,你呢?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心微微一顫,漏了一個節拍。
“我最近……報,報了個五筆培訓班,明天開始去練習打字,要是速度快的話六月初就可以回家了。”前些天在廣東中山的堂姐打來電話,說替我找到了一份辦公室文員的工作,但要求一分鍾打八十個字以上,六月底就去中山那邊工作。
賀祺嗯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你……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
我苦笑一聲,若是他不回來了?那麼我一個人還要在學院待半個月,若是他不回來了?工作以後我們又何時何地才能重逢?
“我一直相信,這次的離別代表著下次的重逢,賀祺,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對吧?”
“嗯,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說話的同時已經到達了女生宿舍樓下,再轉個彎就到了。
“我回……回宿舍了。”
“好!”
轉身,朝宿舍樓走去,一步,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