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風景裏,我最喜歡你。
—
深夜。
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籠罩著整座壹號宮,環繞整座宮殿盛開的玫瑰在微風下滌蕩開。
美的像畫。
主臥室內,沈蒔月咬牙切齒,用力要掙掉禁錮住四肢的鐐銬。
叮咚的清脆聲響在開門聲響起時戛然而止。
沈蒔月抿唇,倔強的瞪著剛進屋的人。
顧鈞延停在床邊,彎腰摸了摸女人腳踝上勒出的傷痕,垂落的眼眸內透出一縷複雜:“你還要跑嗎?”
“你還沒玩夠嗎?”沈蒔月勾唇,譏諷。
這個人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是為了玩!玩到現在,快一年了,還沒膩嗎?
顧鈞延沉默的看著她。
那張俊美到幾乎令人失語的臉上浮現出清晰可見的懊惱。
他一言不發的解開了鐐銬。
沈蒔月眼神一凜,在短短幾秒之內,為自己算計出了一條逃生之路。
手一得空,她立馬奪走男人腰間的手槍,然後對準他的心髒。
“讓你的人把專機備好,隻要我安全離開,我就放了你。不然……”
“你要殺了我嗎?”
顧鈞延接過她的話。
他的手強勢的包住女人略微顫抖的手,然後眼也不眨的扣下扳機。
“?!”
沈蒔月眼皮狠狠一跳,在子彈射出的零點幾秒間,用盡全部力氣偏離了軌道。
子彈徑直穿過男人的肩膀。
滾燙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她手上。
沈蒔月猛然拔高音量:“你瘋了?!”
顧鈞延冷淡的笑著:“早就瘋了。你要離開可以,隻要讓這顆心髒停止跳動,你就自由了。”
說著,他握著沈蒔月的手強勢的糾正位置。
槍口再一次對準心髒。
在女人驚恐下,他慢條斯理的提醒她:“一共五發子彈,子彈耗盡之前,我死,你自由。五發子彈後,我要還活著,你就乖乖嫁給我。”
“放開!顧鈞延,你個瘋子!”
沈蒔月用力掙紮著,每個字都在顫抖。
他是真的瘋了!
也不要命了!
顧鈞延靜靜的看著她,蒼白的麵孔下他的破碎不堪展露無遺,他一手捂住沈蒔月的眼睛,一手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別怕。”
沈蒔月根本來不及反應,耳邊傳來子彈穿骨而過的聲音。
一股熱流落在她的手上。
女人眼角終於落下絕望的淚水。
不止顧鈞延。
她也錯了。
從一開始,從那個酒吧,從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就應該對他視而不見的!
……
一年前。
夜境酒吧。
本該熱鬧的午夜場卻平靜的詭異。
沈蒔月連白大褂都來不及脫下,一路風馳電掣從實驗室趕到酒吧。
偌大的酒吧內,除了老板,研究所的安保人員外,就剩下綁匪跟倒黴蛋了。
倒黴蛋不愧是天選倒黴蛋,憑借極其優越的長相從上百號顧客中脫穎而出,成為綁匪的頭號目標。
沈蒔月看到顧鈞延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好驚豔。
男人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眼眸深邃,鼻梁筆挺,即便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嘴角也依舊能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貴氣,傲慢,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