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這句相當於默認的話,輕彎起笑,與陳公公匆匆將訾祁穆扶到外頭,為了避免他身上的傷再度裂開,在確定了沒有追兵後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向南奔去。這一場仗,訾祁穆已輸得徹底,根本不可能再回南國。
“訾祁穆……”雙手一僵,啞然失色地拂上他胸口那一片泛濫開的猩紅,不禁慌了神。
陳公公一聽我的聲音立即停下了馬車,掀開車簾看見訾祁穆的狀況,同樣是大失麵色,“糟了,主子這身子如何經得起這一路馬不停蹄的顛簸!”
“莫慌莫慌,施主應當冷靜才對。”一個清揚悠遠的聲音盤旋在耳邊,馬車前猛然多了一名身著道服的道士,看他慈眉善目的樣子卻讓我覺得好熟悉。
“姑娘,你還記得我嗎?”他雙手一擺,撫著花白的胡須,笑得讓人心安。
“你是……”緊閉的雙眼豁然睜開,“我見過你,印楓軒與洛沉佑險些交手的那天,我看見過你,你還告戒我百年浩劫,讓我自求多福……”
“姑娘好記性,”他咯咯地笑著,雙手一拋,一個錦囊落在了手心裏,“姑娘,凡事都應隨緣,隨遇而安吧。”
疑惑地抓緊了這一紫色錦囊,正要啟齒問個清楚,他就已經沒了蹤影,“他究竟是什麼人。”
“老奴眼拙,但能肯定方才的道士就是紫宣道長,他通曉古今,或許他今日前來便是相助主子逃過此劫的。”陳公公麵露欣喜,似乎已經見到了訾祁穆醒來一般。
迫不及待地打開錦囊,卻見上頭依稀寫著幾個淩亂的字——“此生未了緣,來生再續”。
木訥地捏緊了手中的指,卻是聽見疙瘩一聲,手中的簪子上一顆明珠變得粉碎,從中落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珠,身子僵得發涼,這珍珠裏頭……竟是鎮魂珠。
“當日我再三告戒過你,若是讓涼氣深入體內就會引發你天生殘留的寒毒,會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