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瞪著眼睛與天花板含情脈脈的對視了N久,直到眼睛發脹才扭動僵硬的脖子去打量自己現在的處境。

柔軟的大床,古樸的衣櫃,各種配套的家具,感覺都是上了年紀的,不得不說裝修這房子的人很有品位,可是……

臥槽這到底是哪裏啊?!他什麼時候有錢買得起這麼貴重的歐式家具了啊?!

薑安猛地坐起來,卻突然又哀嚎著倒了下去,等到緩過勁後才撩起衣服察看自己的身體,那麼多淤青顯然是剛被暴打過,還有不少地方纏著繃帶,也不知道傷的多重,左腿隱隱作痛,很可能骨折了。

沒力氣坐起來,薑安隻得閉上眼慢慢回想。

記得他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之前是在一條街上,當時,當時好像是在抓什麼人?薑安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他當時是在抓一個小偷,然後記憶停格在刺耳的刹車聲中。

他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見義勇為一次反而把命都搭了上去,還真是和那些狐朋狗友說的一樣,小偷何苦為難小偷。

是的,他也是個小偷,但他薑安可不是一般的小偷,小偷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級的就是那種在街道上公交車裏偷偷摸摸夾錢包的,一次也就幾十一百塊,再上一級是入室行竊,一般幾千塊運氣好能上萬,等級越高得到的錢越多,當然,風險也越大。

第一種是薑安瞧不上的,盜亦有道,一般要去擠公交的都不是太有錢的人,這年頭有點錢的都開私家車了,入室行竊是他剛入行的時候才幹的。他可是個有職業道德的小偷,一不騙二不搶,下手隻找那些看起來就特別壕的人,還練出了一手絕活,在道上也算小有名氣,被他偷了的那些土豪也不在乎那點錢,也就沒幾個人報警,導致他一直逍遙法外。

不過他這個名小偷有個特點,一不偷老人,二不偷小孩,三不偷殘疾人,看見別的同行犯了他的忌還會忍不住上前甩幾個耳光子。

這次也是,看見個剛入行的後生居然偷了個八十歲老頭的錢包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著也沒事做所以難得見義勇為了一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曾經有一分活下去的機會放在他麵前,他沒有珍惜,等他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對那個小偷說三個字:你隨意。

傷春悲秋了一把,薑安繼續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突然想到了什麼,再一次開始察看自己的身體。

這胳膊、這腿,還有這白嫩嫩的皮膚……這貨是誰啊?

因為下不了床,全身隻有一雙手能動,他慢慢的朝自己臉上摸去,再往後……“臥槽!”他抓起一把黑色的頭發“這是長頭發吧,這絕壁是長頭發吧,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有這麼長的頭發,接上去的吧這是?”他拽著頭發使勁一扯。

“嘶……還真是長頭上的。”他揉了揉發痛的頭皮,繼續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突然!

薑安難受的捂住頭,腦袋一陣刺痛,連思維都開始混亂了,一會兒是小偷薑安,一會兒是白癡貴族艾爾斯,兩種記憶糾纏在一起,幾乎快把他折磨瘋了。

過了好久,疼痛才減輕,思維也漸漸清晰起來,薑安,或者說艾爾斯,慢慢地睜開了眼,隨機又有些苦惱的閉上。

沒想到穿越這麼狗血的事情都被他遇上了,還穿成了一個白癡少爺,雖然頂著貴族的名頭,但家裏已經沒落的連稍微富足點的平民都比不上了。這還不如不穿!至少以前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因為艾爾斯智商有些問題,平常都是懵懵懂懂的,記憶也異常混亂,隻有自己的家人以及三個仆人記得清楚,其它的一概不知。

薑安歎口氣,至少他不用擔心性格變化太大而被當做怪物燒死了,剛剛通過記憶得知這個世界類似於古歐洲,他雖然不了解,但電視電影還是看過不少的,再加上艾爾斯殘存的那點記憶,應該不會露出太大的馬腳。

艾爾斯的記憶就那麼點而且還異常混亂,薑安整理了好幾遍也隻能得出個大概,其中出現的次數最多的就是鬥氣,每當想到這個詞他心裏都會湧出一股悲憤,看來這件事在這個傻子心裏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