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齊天君傷得不輕,太醫也就把德妃的病情說重了些,以便皇上有足夠的靜養時間。
梅貴妃幾乎想焚香祝禱天地,希望德妃就此流產了事,最好德妃自己也順便嗚呼哀哉,那就更可喜可賀。但是幾天下來,除了太醫一成不變的說詞外,詳細情況到底如何卻也一無所知,令人忍不住心焦,特別是連皇上都「緊守」在德妃身邊,這情況實在透著可疑。
不會是德妃真的要完蛋了吧?否則皇上?何要死守著德妃,莫非是怕錯失最後一麵?梅貴妃思忖。
終於,在整整三天見不到皇上身影,更聽不到他以往傳出幹龍宮外的笑聲後,梅貴妃忍不住跑去找太後,太後二話不說就偕同她往幹龍宮來。她也急得很,一心隻希望德妃能命喪黃泉。
“母後,太醫吩咐了,德妃不能……”
“哀家隻是看看她如何了,又不是要和她聊天說笑,不會礙著她的身子的。”
“可是,母後。”齊天文一邊盡力擋著太後,一麵暗自使眼色要小玄子去警告皇上。“三皇兄心情並不怎麼好,母後最好不要……”
“不用再說了!”太後猛揮手。
“德妃懷的說不定就是下一位皇上,哀家自然特別關心,太醫說得又不清不楚的,哀家怎能不親自來看看?你不用再羅唆了,哀家今天非見到人不可!”
眼見太後態度堅決,齊天文也隻能儘量拖慢她的腳步,讓齊天君有更多的準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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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寢殿,太後高懸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齊天文和坐在床榻邊紫檀凳子的齊天君對視一眼,彼此立即有了默契。
小順子端來另一張凳子讓太後也坐在床邊,梅貴妃則侍立太後側後方,齊天文便即站至齊大君身後貼緊,讓齊天君能背靠著他休息,至於躺在床上的可柔索性麵向裏頭裝睡,一旁的小翠望著地上,不敢把擔憂的眼神投向齊天君。
“母後贖罪,德妃剛睡不久,兒臣不想吵醒她。”齊天君澹澹道。
太後無所謂的瞄一眼可柔的背影,隨即轉眼仔細凝視齊天君。
“怎麼皇上都守在她床邊不休息的嗎?這不太妥當吧,瞧皇上臉色這麼難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病的是皇上呢!”太後麵帶責備地說著,心中卻開心得不得了,皇上臉色難看,肯定是德妃情況不佳,看樣子好消息錯不了。
齊天君讓自己不著痕跡地靠著齊天文,盡量忍住伸手按向傷口的衝動。“兒臣會照顧自己,多謝母後寬懷。”
太後頷首,繼而讓雙眼溜向床上。“德妃她……究竟怎麼樣了?”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齊天君半垂下眼瞼。“大醫吩咐,德妃需臥床至胎兒無事為止。”
“胎兒……有問題嗎?”太後極力按捺著,不把心中的渴望泄露出來。
“是,太醫正在設法安胎。”
“會……危及母親嗎?”梅貴妃終於忍不住插嘴。
齊天君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齊天文身上,深吸了口氣。“可能。”
齊天文瞥著太後和梅貴妃興奮地互看一眼,他乘機暗暗扶正齊大君漸漸歪斜的身軀,並拭去齊大君額上滴落的冷汗。
太後欣喜地轉眼回來,卻又突然凝住雙目在齊天君臉上。“皇上,你的臉色怎麼好像愈來愈難看了?”
齊天君往床上望去。“兒臣一直陪在德妃身邊,真是有些累了。適才原本想睡一下的,沒想到母後卻硬是要來看看德妃,兒臣怕擾著愛妃,隻好先來陪陪母後了。”
“哦,這樣,好吧,那哀家回去了。”太後說著就站起來。“記得啊,皇上,你是天下臣民之所係,自己的身體要保重哪!”
“兒臣明白。”
齊大君試著要起身,可剛一動就痛得險些呻吟出聲,忙以眼神示意齊天文,齊天文會意,三兩步迅速跟上太後。
“母後,三皇兄捨不得離開德妃娘娘,還是讓兒臣送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