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已經全身是血,卻還在負隅頑抗著。而白洛塵同樣沒有好到哪裏去,這七個人當真是極為難纏。他用出了自己最厲害的武功,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傷到,反倒是自己已經掛了不少彩。
他們配合得太默契了,殺得快躲得快護得快,也許單打獨鬥,他可以勝過七個人當中至少五個,另外兩個也自信努力一下可以打成平手。但是一次性麵對七個默契的超強對手,不用絕招,他根本就隻有當耙子的命。
戰鬥結束得很快,連一刻鍾都沒到,白洛塵就被其中一名黑衣人當胸拍了一掌,身子撞碎已經破掉的轎子,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悶響落在了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下來,一連噴了好幾口血,才趴在地上半撐起身子無力地粗喘著。七弦也在同一時間,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打飛出去,落到地上再不動彈,也不知是生是死。
眼見著白洛塵被打趴在地,明顯是身受重傷,鳳離歌卻並沒有因此而手下留情。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沒有試出白洛塵的武功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果然是因為這在大街上,街道的人雖然嚇走了,但附近都是店鋪酒樓肯定有人看著,所以他不敢用那些不能輕易見人的招了。
手中的大刀掄起,再以一招劈風斬,毫不客氣地躍起朝著白洛塵麵門狂斬而下。
官府的人仍然沒有來,因為這幫刺客選的動手位置極佳,前後左右離提督府各分部都不近,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也足夠他們動作了。可恨他如何能猜到,大白天竟然有人敢公然刺殺他,因為自信一般人傷不了自己,所以都沒有在身邊帶什麼好手。
白洛塵瞳孔凝住,眼睜睜地看著那泛著冰雪寒光的大刀,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往他斬來。這一刀若是斬實,他肯定自己逃不過一個橫屍當場的下場,那刺客出手狠辣,沒有一絲一毫放過他的可能。
始終清澈無底的眸光,在這一瞬間忽地化為了滲著綠光的陰森森墨色,白洛塵按在地麵上的手指,忽然結出了一個繁複的手印,一縷灰黑色的霧自他手指間冒了出來。卻在此時,身後忽而傳來一聲清悅還帶著些許稚氣的冷喝:“住手!”
白洛塵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也在頃刻由森冷變得虛弱,他趴在地上,似乎已再無一戰之力,隻能乖乖受死。但是剛才他的變化雖然很小,一直專注著他動作的鳳離歌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白洛塵是假裝的。
當然就算他的虛弱是真的,他也不準備留下他了。所以,他的刀沒有片刻停頓,哪怕聽到了那一聲呼喊也隻作沒有聽到,然而那呼喝之人前一刻聽聲音似還在遙遠的街角,卻不料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人已到了近前,一隻巴掌大的白玉算盤橫切過來,在他刀鋒即將沒入白洛塵頭頂時,穩穩地卡住了他的刀尖。
鳳離歌抬眼看去,對方竟是一名麵若春花曉月,卻稚氣十足的少年。雖然他身高已經不算矮了,但整個身形卻很是修長,似竹竿一樣,仿佛身體完全是抽著長的一樣。那少年長得美如冠玉,明眸如墨珠浸油,皓齒若白玉精雕,份份皎潔得恍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