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歸來104親一會兒,就一...(1 / 3)

因為隻是一個小小的姨娘,而且是死於意外,蘇氏的死在傅家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看在四少爺的麵子上,傅允濤請人來做了一場法事,原本姨娘是不能葬進家族墳地的。但或許傅允濤心裏也有那麼點兒小小愧疚,終以蘇氏為傅家生下了一子一女,有功為名,讓人在傅家墓地,尋了個稍偏的位置給她。

這一場葬禮總共就用了一天時間,傅華衣被看管在洛衣堂裏,沒給出門。而且,也不知她是累著了還是怎麼的,竟然一覺睡到了日暮時分。醒來時,就見秋嬤嬤鎮定地坐在一旁納鞋底。

“小小姐,你醒了!”秋嬤嬤一直都在小心關注著傅華衣,此刻見她醒來,立即殷勤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去倒了杯茶水過來給傅華衣漱口。原來那壺中滲了藥的茶少了一小半,肯定是傅華衣喝了,她才會睡了那麼久。那壺藥茶已經被她偷偷處理掉了,現在換的這茶是幹淨的。

傅華衣接過杯子涮過口,坐在床沿抬手揉著額頭,輕歎道:“我頭暈,還想睡會兒。”

秋嬤嬤笑道:“小小姐若是累了,便再睡會兒吧!左右也不忙。”

“嗯,嬤嬤,什麼時辰了?”傅華衣趴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問道。秋嬤嬤道:“還早著,不到夕食時間。”

“夕食?”傅華衣聞言,一下子彈坐起來,看向窗外夕陽餘暉,“我怎地睡了這麼久?嬤嬤也不叫我。”

秋嬤嬤慈愛地笑道:“小小姐累了,好生歇著是正經。”

“影兒呢?”傅華衣四下裏望了望,秋嬤嬤道:“影姑娘在蘇園陪著四少爺,估莫著要到夜裏才能回來了。”

傅華衣神情微微一黯,顯然也是想起了七姨娘的死,她問秋嬤嬤道:“蘇園那邊情況如何了?”

秋嬤嬤歎息了一聲,道:“已經都辦妥了。小小姐安心,七姨娘也算是個福澤的,她是四少爺的生母,為傅家傳宗接代立下了功勞,老爺憐惜四少爺,令人將其葬入傅家墓地,靈位亦可入宗祠。”

傅華衣微一沉吟,道:“嬤嬤,你幫我去請爹爹過來,我有話要說。”

“此刻,怕是老爺沒有空閑過來,小小姐要說什麼?不若與老奴說說,老奴幫您傳達給老爺如何?”二人說到正事,關於傅華衣為什麼會睡到這麼晚,被當成了意外。秋嬤嬤心裏悄悄鬆了口氣,說是鎮定,到底她還是有那麼點兒心虛的。

沒想到就像上次一樣,這一回傅華衣對自己用了不好的東西,也是一點警惕都沒有。不過這也正常,她的屋子等閑除了她與越影,是誰也不能進來的。說來,她是絕不可能懷疑越影的,現在對身邊的食用這般放心,等於對秋嬤嬤也是半點兒懷疑也沒有。

秋嬤嬤對於把握住傅華衣的事,越加的有信心了。

傅華衣道:“我要跟爹說,往後讓玉堂搬來洛衣堂,由我來帶他。”

“什麼?”秋嬤嬤驚詫甚至是有些反彈地驚呼了一聲,待看到傅華衣不解地望過來,她連忙收起麵上的不滿,換成關懷的口氣勸說道:“小小姐,這怎麼可以呢!古來男女七歲不同席,四少爺已年滿七歲,您還是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女兒家,將四少爺帶在身邊,這於小姐閨名有損,萬萬不可呀!”

讓那個臭小子來洛衣堂,豈不是自己天天要看著他,還得把他當成小主子伺候著,這怎麼行?

傅華衣靠著床岸,神情哀痛地說道:“我知嬤嬤關心我,可如今的傅五小姐還哪兒有半點兒閨閣名聲!再說了,我亦不是未出嫁的女兒家,不過是遭人休棄過的下堂婦罷了。玉堂還隻是個孩子,更是我親弟弟,他而今幼年喪母,我怎能放心任他一人獨居!嬤嬤,去請我爹吧!”

“小小姐,您多慮了!”秋嬤嬤道,“老爺便是擔心四少爺和七小姐無母照顧,已經決定要將她二人記入大夫人名下,往後四少爺和七小姐就是傅家的嫡子嫡女了,沒有人敢怠慢他們的。”

“記入大夫人名下,是嫌玉堂死的不夠快嗎?”傅華衣眉心皺起,神色冰冷,對於大夫人的厭惡與不信任,該說就說,全無忌誨。

秋嬤嬤連忙緊張之極地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道:“哎喲我的小小姐,你說話當心著點,小心隔牆有耳。這話傳到大夫人耳朵裏,可了不得!其實,依老奴的意思,小小姐若真是為四少爺好的話,就該聽老爺的。小小姐待四少爺再好,也不能改變他庶子的出身,可大夫人不一樣啊!隻要四少爺入了大夫人名下,那他往後可就是這府裏的一等主子了。”

“玉堂才不稀罕什麼一等不一等的。我不能給他嫡子之名,可我能讓他過得比嫡子更好。”傅華衣拿開秋嬤嬤的手,站起來將她往門外推去,“快啊嬤嬤,快去請爹爹過來,我不準玉堂被記入大夫人名下。”

“可是小小姐……”

“好了嬤嬤,快去吧!”傅華衣不高興地板起臉,“這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出了意外,我會生氣的。”

“哎,哎老奴這就去,小小姐你等著啊!”秋嬤嬤到底是下人出身,雖然對於傅華衣的做法不滿,但是當真傅華衣冷臉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怕的。再不願,也隻有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傅允濤的確有記將傅月色和傅玉堂記入大夫人名下,但是傅華衣這話說了出來,他自然也不願為了這麼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跟她起什麼波折。第二天,傅月色就被記入了大夫人名下,成了嫡小姐。而傅玉堂則被送到了洛衣堂,傅華衣早讓人在洛衣堂一分為二,將另一座比主院稍小一些的院落圈起來給他居住,在院子外麵另開了一個大門朝外。

如此一來,雖然傅玉堂的院子還在洛衣堂的範圍內,但已經徹底地分離了出來,不會有什麼失禮之嫌了。傅玉堂身邊伺候的人,也是傅華衣自己親自挑選的。除了蔚海和包宏生外,另外從外麵買了兩個小廝回來給他做伴讀與長隨,至於其他的護衛則還用原來的。

傅月色成了嫡小姐,衣著夥食月俸全都有大大提升,丫環也多了一半。院子也比原來的大了幾倍,也許是剛死了女兒的緣故,大夫人對這個新的女兒,格外的照顧。

每天都要親自的噓寒問暖,吃的用的比起傅紅鸞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傅月色的生活跟原來比起來,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雖然七姨娘的死讓她難過了幾天,可對比起如今的幸福來說,顯然那些難過都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偶爾她心裏還要閃過一絲怨念,怨重男輕女把兒子當成寶,卻根本就不關心她的姨娘怎麼沒早死?早死她還不早成了嫡小姐了。

洛衣堂裏,傅華衣正陪著傅玉堂在院子裏練劍。

小半個月過去後,在傅華衣與越影的不懈努力下,傅玉堂臉上終於慢慢有了些笑意。傅華衣前麵十多年一直忙著看書看世界,從未想過練武,而今接觸的層麵一深,對於自身實力的弱小,她有了全新的認知,因此萌發出了一種對於武力值非比尋常的渴示。

如今,她也跟著傅玉堂一起習武,隨侍在側的越影當仁不讓地成了她在武藝方麵的啟蒙夫子。越影給她定下了第一個目標,傅華衣的第一個對手就是傅玉堂這位七歲的小弟。

別看這小子才七歲,但在蔚海悉心的教導與他本身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如今傅玉堂不說多厲害,打趴三兩個不會武功的大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傅華衣在跟越影學了七天武後,第一次挑戰他,就敗了個底朝天。又過了五天,傅華衣第二次挑戰他,還不錯,險險地輸了一招。

而今,這又是三天後,她第三次向傅玉堂挑戰,聲稱這一回一定要贏了他。

“來,小子,出招吧!”傅華衣手持一柄木劍,擺好架式,對著傅玉堂招招手。傅玉堂手中同樣是一柄精美的木劍,他抱著劍穩穩站著,昂首挺胸:“我讓你一招,你先來!”

最近師父看到五姐姐也在學武了,而且進步神速。他生怕學武三年的自己,卻被才學了半個月的五姐姐打趴,讓他這個師父沒臉,師父近來可是死了命地教他絕招。有人競爭,還是跟自己最喜歡的五姐姐競賽進步程度,他自然開心得很。而且,也很有信心的。

“嘿,你個臭小子,夠狂的啊!瞧好了,我來了。”傅華衣輕喝一聲,腳下迅疾而前,手持木劍,以一招橫掃千鈞朝傅玉堂抱著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的劍尾削去。傅玉堂話說的好聽,可是五姐姐進步這樣快,這一招氣勢非凡,他不敢托大。眼見著劍尖掃來,他腳下一個劈叉,上半年迅速後迎,躲開了這一個橫劈,隨後劍尖撐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後,雙後舉劍,厲喝一聲,以一招劈波斬浪朝著傅華衣的劍大力斬下。

傅華衣迅速將劍鋒下壓,臨空改變劍前進的方向,反躥而上。

二人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越影在旁邊看得嘖嘖稱歎:“哇,這小子,真瞧不出來!這幾招劍式大開大合,看似破綻多多,可若當真全力施為,怕是少有人能夠及時反應過來。劍術,唯以快論,若非他人小,實力尚且不夠,憑這幾劍怕是都能夠獨霸武林了。實在妙極!妙極!”

“影姑娘僅以半月時間,便能讓五小姐在四少爺劍下立於不敗之地,一招一式,精致到了毛發全無破綻,蔚某才要甘拜下風!”一旁,蔚海捋著胡須,驕傲而謙虛地笑著。

驕傲,是因為越影對他劍招的肯定。謙虛,則是因為四少爺雖然力氣還不夠,內氣也差得太遠,但招式上可說是得了他的衣缽,但是越影卻可以讓完全不會武功的五小姐,在半月之內就能抵擋住四少爺的功擊。其實力不容小覷,在她麵前,自己也要歎一聲長江後退推前浪了。

越影道:“蔚師父所教的這些招式,可是出自江湖中傳言的神劍門?”

蔚海怔了怔,苦笑道:“影姑娘小小年紀倒是見多識廣,可惜這世上早已沒有神劍門了。”

“我隻是個小丫頭,對於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是我大師兄讓問的。”越影笑道,“據說當年神劍門蔚家,以神門十三劍稱霸江湖,十三殺招,從來隻出一招,一招便夠!想想都好威風。”

“嗬,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都過去了。對了,你猜今天他們誰輸誰贏。”蔚海哈哈一笑,轉移話題,明顯不想談自己的事。越影便也不再問,她看著鬥得正酣的二人道:“今天該是平局。下一次,小姐能勝了。”

“哦,影姑娘這麼自信?”蔚海笑了一聲,同時心裏升起無限的鬥誌。下一次他也不會讓玉堂輸的,神門十三劍的威風,不能在他手中沒落。雖然五小姐比玉堂年長,可她習武時間晚了,許多方麵還不如玉堂的條件來的優渥。他很中意這個小徒弟的,此生自己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沒必要藏私,回去再好好教他。

“自信不是說出來的,是贏回來的。”越影驕傲地昂起下巴,換來蔚海無聲一笑。輸贏也不是輸出來的,是實力過出來的。

接下來,二人不再說話,認真地看著姐弟二人比劃。就在這一場比鬥即將落幕的時候,傅月色帶著四個大丫環,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院裏,看到傅華衣與傅玉堂二人竟然各自拿著劍,動作淩厲眼神狠冷地互相攻擊著,她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跑過去大聲喊道:“住手,你們在幹什麼?住手!”

姐弟二人都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出來搗亂,最後一招頓時收不住勢,傅華衣的劍尖刺了下傅玉堂的肩膀,而傅玉堂的劍鋒砍上了傅華衣的腿。二人同時痛得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劍也掉了。

越影和蔚海二人著急地跑過去,一人扶起一個。

“小姐,你怎麼樣?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