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孝道與先秦禮樂文明的文化源頭(1 / 3)

翟滿桂

虞舜是上古傳說人物。以其名號為旗幟的舜文化承載著孝道內涵,在先秦時期通過禮樂文明向著社會廣泛傳播,成為展現古代文明社會的重要窗口,更是成就中國禮儀之邦的開端。

一、巫術是承接禮樂文明過渡的橋梁

占問吉凶的巫術,早在上古時代的原始社會各氏族部落中產生。人們為了獲得食物或者消除疾病,各自施行巫術,求得對個人的好處。在那個時代的巫,其內容與形式有機地融為一體,以獲取與自然抗爭的神秘力量,雖然常常由部落的首領兼任,但也是人人可為、普遍性很廣的事情。經過千百次的探索、失敗、再探索的實踐,這種人人可為的巫,成了後來的內外科醫生包括自然科學各個分支的科學家和發明家的直接前輩。“蠻夷氐羌雖無君臣之序,亦有決疑之卜,或以金石,或以草木,國不同俗”。對於上古時代來說,巫是非常普遍而重要的社會現象。隨著先民發明用火,將生食改為熟食,食物來源由采集狩獵發展到種植圈養,農耕文明得以發展。追尋舜文化所形成的時代,應為新石器時代晚期的龍山文化階段。這是古代文明社會發生重大轉折的關鍵時期。與其相銜接的夏王朝目前雖然也沒有發現文字記載,但近些年在夏縣東下馮和登封王城崗等地,先後發現距今四千年的夏代城堡,證明了它的存在。隨之而來的商周、春秋戰國至秦統一時,統稱為先秦時代。這一時期的社會發展的重大變化,就是農耕文明的興起,推動著家庭乃至國家的出現,社會生活方式發生劇烈的變化。這是中華文明發展的第一個燦爛巔峰。作為中華道德文明原點的舜文化,融合於先秦禮樂文明之中,得到了空前的繁榮與發展。

社會的發展在給氏族部落帶來了能夠存儲並且相對剩餘的產品的同時,也讓人們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比如,祈求良好的天氣以保證作物豐收,變成了社團人們共同的願望,就讓專門的巫師來處理,而不必人人都來施行相同的巫術。這種逐步明確隻有少數人使用的權力,催生了社團之內等級的明朗化,屬於社會上層的人們將它納入自己的統治手段。“為君者,惟以奉天事神為務”。在社會生產力進步的情況下,社會生活方式也在變革。巫由於它的神秘性和權威性,被分離了出來,成為社會統治階層這一部分人“奉天事神”的專利。《國語》中的“觀射父論絕地天通”,講的就是由母係氏族公社製度瓦解到父係家庭私有製確立的過渡時期,新興的奴隸主貴族壟斷了與神靈交通的特權,“家為巫史”,人人有權與神相通的原始宗教局麵被改變了。於是,原始社會的“自發的宗教”,演變為新的等級社會中的上層階級的政治工具。在這種轉變中,巫卜文化隨之產生,巫術成為引領文明進程的重要通道。巫卜文化最初孕育在原始宗教儀式的土壤裏。“以幻想支配機遇,預測事變,消祛災禍,是巫卜文化產生的心理機製。原始社會的巫,是在圖騰崇拜的巫術儀式中出現的,最初由部落酋長擔任,並非專職,他們精通生產技藝,又熟悉巫術動作,善於舞蹈。他們是崇拜儀式的執掌者,也是神的扮演者,在巫術儀式中,行使著傳授生產經驗和超自然的巫術力量的雙重職能。進入階級社會以後,由於統治階級壟斷了神權,巫便成為專門的神職人員,其主要社會職能是通神明,卜吉凶,明休咎。他們采用的主要方法是占卜”。殷人凡事必先占卜而後行,聽命於鬼神的“旨意”。據1955年出版的《殷墟發掘》統計,河南安陽出土的龜甲獸骨多至16萬片以上,內容幾乎全是卜辭。事實表明,巫卜在當時社會生活中不僅占據著十分重要的地位,而且實實在在地牽引著古代文明的進程。甲骨卜辭記事年代是從盤庚到紂辛,是殷商後半期的重要文獻。由於甲骨狹小以及占卜所記錄的內容簡單,每片甲骨上的卜辭大多寥寥數字,但也有百字以上的長辭。甲骨文在結構上已具備了象形、指事、會意、形聲等四種形式。甲骨文的字形盡管尚不穩定,但其結構的基本方法已為漢字奠定了基礎。作為上古文獻的萌芽,甲骨卜辭所反映的社會生活內容的思想核心,是神權觀念統率一切。《周易》所反映的社會生活層麵,與甲骨卜辭相差無幾,但其反映社會生活層麵所展示的思想意義和精神內涵卻與甲骨卜辭明顯不同了。它廣泛而充分地運用象征手法,是禮樂文明孕育的理性精神的覺醒。“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有親則可久,有功則可大;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從乾坤之道看男女世界,演繹社會人生的道理,“有親則可久”,將親緣之情作為可久之德,真社會的大智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