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洛水望著這方水泊,感歎道:“當真是天佑吾族,竟能絕處逢生。”想到這裏,抬眼對李子歌說道:“公子,此處對我療傷有益,我們先在此地休歇,待洛水療傷完畢,再行趕路。”
“當真如此,如若姐姐能全數恢複,區區水妖,何足掛齒!”李子歌笑著說道:“就讓子歌為姐姐警戒,保證不會驚擾半分。”
“一切有勞公子了。”鳳洛水展顏一笑,便躍入水泊之中,不消一會兒,竟是浸沒入水中,再也沒有浮上水麵。
李子歌等了一會兒,發現鳳洛水還有浮上水麵,不由焦急萬分,心想是否要入水一探。但當來及水邊,一道天籟之聲直傳耳際:“公子務慌,洛水無恙。”直到聽到此言,李子歌才鬆了口氣,但還是心憂鳳洛水,便盤坐於水邊,隨時靜候吩咐。不消一會兒,便覺得一陣無聊,心道:“如若姐姐恢複完全之態,固然極好不過;但水妖人多示眾,我也應該盡快練會《太乙土真掌》,以助姐姐一臂之力。”想到這裏,不由盤腿凝神,默練起掌法要訣。
如此一來,便又是數個時辰。隻見天色明亮,紅日懸空。日光劃破萬裏層雲,灑在漣漪的水泊之上,泛起點點金光。雖然周遭依舊是寸草不生,但也別有一番異樣之景。突然,靜坐運功的李子歌感到地麵一陣震動,不由睜開雙目,潛入水中,凝神戒備前方。心道:“希望來者是善!”
驀地,一道夾雜著寒氣的揚塵鋪卷而來,將李子歌視線完全遮蔽。就當他暗自驚疑之際,一道熟悉桀驁的笑聲遙遙傳來:“李玄方,你當真是命硬啊,骨龍箭都射不死你。但今次本少爺親自出手,看你還能逃到何處?”
“不好,是獨孤無缺!”李子歌心驀地一沉,但聽到先前一番話,又是一陣高興,心道:“少城主也在,他們是如何遇到一起的。”想到這,便起身戒備,手中真氣吞吐不止,恰是《太乙土真訣》第一式:黃龍初現藏天元起手之勢。難道他已經學成此招嗎?
煙塵散去,露出數道身影,其中一道赤衣勁裝,黑發雄姿,虎目中七分霸氣三分堅毅,不正是小鳳凰李玄方嗎。隻是李玄方似是身負重傷,不僅麵容蒼白,左肩上更是插著一支赤紅骨箭。而此刻情況更糟,獨孤無缺手中玄黑寶刀大開大合,每揮一刀,便逼得李玄方狼狽躲閃。幾刀下來,不僅在漆黑的地上劃出道道溝壑,更是讓李玄方遍體鱗傷。
“轟”的一聲,李玄方雙臂交錯,硬挨了獨孤無缺一刀,身影也連退數丈之遠。隻聽到一陣豪氣大笑,卻是李玄方仰首飲酒道:“獨孤無缺,枉你被稱北海雄鷹,不料竟是屬狗的,老是嗅著我不放,今日便在此地做個了結吧!”說完將手中烈酒一飲而盡,手中燃起兩道赤炎,遙遙指向前方眾敵。
獨孤無缺望著李玄方博命一拚,先是一愣,便仰頭大笑起來,“就憑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焉能傷我半分?”
而藏匿在水中的李子歌,卻是被李玄方的豪氣所折服,心道:“不愧是少城主,即便身臨險境,依舊是豪邁不屈啊!找到機會,必要助上一臂之力。”
李玄方獨孤無缺兩人遙遙相對,透體而出的真氣呼嘯盤旋,一時之間,竟連蒼穹也為止變色。烏雲籠罩,明日無光。直到最後一絲日光消散,李玄方低吼一聲,雙腳幾步騰挪偏移,恰是《赤火琉璃訣》;手中炎芒大熾,正是玄火雙燒。不到三十丈的距離,三息之間,李玄方便已來到獨孤無缺身側,對著他的胸口,雙掌快若奔雷,直直的印了下去。
“哼!這招我已經膩煩了!”獨孤無缺刀式化圓,刀身寒光一現,正是萬裏冰封。擋住李玄方來勢衝衝一招後,便順勢劈砍而下,口中一聲大喝:“來而不往非禮也,如今的你,還能接住我這招一念滅世嗎。”話音未落,一道霸絕無匹的刀氣直劈而來。
“噗”的一聲,李玄方胸口激射出一道鮮血,身子也被霸絕的刀勁劈飛了出去。
“送你最後一程!”獨孤無缺手提玄黑寶刀,腳下起伏如踏浪,竟是趕到李玄方身側,麵容竟是異常冷靜,與往常那桀驁不馴的姿態迥然不同。望著奄奄一息的李玄方歎道:“李玄方,如若你我是朋友,那該多好!”說完目光一寒,揚刀便要直取李玄方的首級。
“朋友?”李玄方釋然一笑,仿佛明白了什麼,淡然道:“下輩子吧!”說完雙目閉合,竟是等待死亡來臨。心道:“爹爹,孩兒不孝,先走一步!”
隻是等得許久,卻沒有刀戟切膚之痛,剛想抬眼,隻聽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少城主,你還欠我一杯酒,你該不會賴賬吧!”
··········
“是你,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