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門沒有開。

當然不會開。它必須要用拍賣行行主的虹膜才能打開,否則會被裏麵的紅外射線切割成肉塊。

可是密室沒開,裏麵的紅外射線卻啟動了。

無數紅色的射線飛舞著,試圖想將空氣中的什麼給切割掉,可是沒有一滴血留下,連一滴水都沒有。

無緣無故,為什麼會啟動紅外射線?

要命的是,貼在門上的符紙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買符紙的時候,那天師信誓旦旦地說,這符紙能對付一般的陰魂,肯定不成問題的。

但是主任還沒眨眼,符紙已經變成了一團灰,掉落在地上的時候,飛速地被紅外射線撕成了粉末。

天啊!

主任手忙腳亂地去按警戒鈴。

然而已經太遲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中一個展櫃的布幕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掀開,然後那張傳說中的全場瑰寶——陰間地圖已經被一隻手拿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主任的咽喉發出了咯咯的響聲,像是喘不過來氣了。

鬼,鬼啊!

森夜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甚至和那些衝進來的保全人員擦肩而過。

但是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

我們需要把這份陰間地圖拓下來,然後修改極少的部分,盡量不引起人的懷疑,然後送回去。

我們也不想世人真的尋找到進入陰間的辦法。

人死了,自然會去,何必死前做這些無用功?

因為這地圖一拍照就是一片模糊,所以拓本的事情必須由我來執行。

現在應該大半夜的滿城一片亂了,我們需要的就是盡快完成拓本。

他們把地圖拿給我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沐璃也沒有闔眼,還在問著玉臨今晚的情景。

玉臨笑到肚子疼:“那些保全人員肯定今晚嚇死了。東西又不見了,然後又見鬼了……”

單純的沐璃麵帶憂傷:“這地圖對他們來說很值錢吧?丟了傾家蕩產都賠不起啊。”

“所以我們會送回去的。”森夜淡淡地道,“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明天就讓它繼續被拍賣了。我倒想知道,是誰能拍下它,或者說,是有興趣拍下它。”

我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把它給拓下來了,把藏著的另外兩份拓本拚湊在一起,我舒了口氣。

這份地圖已經完整了,而且看起來也不難走。有了方向,我們回地府就指日可待了。

森夜也依樣畫葫蘆地把已經被修改的地圖送回了原處。

那位心急火燎的拍賣行行長氣勢洶洶地帶了好多位專家連夜趕回來的時候,一掀開布幕,就看見了那好端端躺在裏麵的人皮地圖。

專家們戴著厚厚的眼鏡研究了半天,才彙報道:“沒有掉包的跡象,這材料也沒有作假,應該還是原來的那一份。”

行長愣了半天,隨即把保全人員痛罵了一頓。

“你們是集體癔症嗎?”凶悍的教訓在持續了一個小時之後才以這句話結尾。

倒黴的保全主任聳拉著腦袋,至今沒想明白,到底自己是不是隻是做了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