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看著小路易的背影發呆的時候,內廷侍臣從房間裏走出來道:“陛下宣召您覲見,爵士;我提醒您,陛下因為殖民地的事正在生氣呐。”
“謝謝您的提醒,大人。”查爾斯說完,便走進了房間。
國王老路易正坐在辦公桌後麵,查爾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國王輕輕頷首道:“您堅持要見我,究竟有什麼事呢?要知道,目前法蘭西和普魯士的關係尤為緊張,您這樣堂而皇之來見我,可能會引起貴國國王的反感。”
“陛下,我承襲的雖然是普魯士的爵位,但我沒忘記我的母親和您遠嫁俄羅斯的妹妹之間親密無間的血緣。如果不是一個小小的意外,我承襲的應該是法蘭西的爵位。”
“這話不假,”路易微笑道,“那麼,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陛下。這事情關係到凱瑟琳公主……”
“哦,我可憐的凱瑟琳……”國王站起來歎道,“我聽說她不大好,威爾士親王擔心她的健康,已經一個月沒來陪我下棋了。”
“是的,陛下,她受了很嚴重的槍傷。”
“什麼?”老路易聞言猛地頓住身體,瞪大了眼睛道,“她受了槍傷,她不是生病嗎?”
“那是因為威爾士親王擔心您的健康,所以沒有據實稟告。”
“這個老糊塗——她現在怎麼樣了?”
“目前已經康複了。”
“這就好,”路易舒了口氣,繼而憤然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傷害我們的小凱瑟琳!”
“我就是來向您稟明這件事情始末,陛下。”查爾斯從外罩內側的口袋中掏出一張卷起的羊皮信紙,“我要控告旁多瓦·弗蘭克斯·波林頓公爵謀殺罪和叛國罪。”
老國王瞠目結舌地看著查爾斯爵士,半晌,他道:“不好呀,先生,不好!您一來就給我帶來了兩個壞消息,您知道您的指控是極為嚴重的嗎?——對一個公爵來說,極為嚴重!”
“陛下,我懂得您的失望,聽到這樣的指控,您的確會很不快活;但是我懇請您一定要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說著,查爾斯將手中的羊皮信紙交給路易。
路易凝神將書信仔細看了一遍,查爾斯看得出他腦子裏正起著*。
“真相,先生。”路易將信紙往書桌邊一扔,“大家都叫我‘公道的路易’,我怎麼能僅僅憑一張薄薄的信紙就懲辦一位法國將軍呢?更何況,任何東西都有偽造的嫌疑,也許您也上了什麼人的當了。”
“當然,陛下,您是公正而賢明的。”查爾斯道,“但這封信是我冒險從凡諾蒙莊園拿來的。請聯想一下旁多瓦公爵最近對您的態度,以及最近英國方麵對法蘭西的態度吧。您的仁慈是眾所周知的,但是,不能使您的仁慈成為罪犯的武器。”
“茲事體大!先生,您必須對您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這回查爾斯沒有作聲,但他深深地向老路易鞠了一躬。
“您得理解,我不能憑借您的一麵之詞做出對公爵不公平的裁決。”
“公道的路易,陛下。”
“將公爵帶到巴黎進行審判。”
“英明而公道的路易,陛下。”
查爾斯躬身告退,走出房間的時候,他看到了站在門邊偷聽的大王子波伯士,他們彼此使了個眼色,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波伯士陰險的笑道:“必要的時候,我的朋友,您知道該怎麼處理:對一個‘拒捕’的犯人,您是有正當的權利的;帶著我的親衛隊去,必要的時候,他們能幫上您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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