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暗指當年在浮碧亭中撫琴時遇見了綿寧,那時兩人相談甚深,而如今綿寧為了我不在風尖浪口上漂泊,隻好再也不相見。
那日將皇上叫到浮碧亭看我與綿寧就是這她,而傳謠言的也是她。
“請上路吧,晴妃娘娘。”我重重的吐出了最後的幾個字,指著桌子上的東西說道,眼中的神色從來沒有這樣的絕情過。
晴妃打量了一眼那三樣要人命的東西,緩緩的拿起了三尺白綾,失笑了一聲,“這上吊死的滋味太難受了,本宮不喜歡。”
接著拿起了那青瓷瓶中的鶴頂紅,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本宮記得巧貴人就是這麼死的。”
我冷笑了一聲:“那你更應該嚐一嚐它的味道,你就會明白巧貴人死時的滋味!”
晴妃莞爾一笑:“對了,本宮忘了告訴你,那日的刺客截走了七阿哥,主使人是本宮,不過你的命真大,居然沒有淹死。”
心裏微微的一怔,果然是她,難道皇上剛才說的包庇便是這個嗎?或許皇上一早就知道了。
晴妃緩緩的擱下了手上的鶴頂紅,纖細的手指撫摸著匕首,嘴裏喃喃的道:“這麼的冰涼……”
鄂羅裏有些不耐煩的提醒道:“晴妃娘娘,該上路了,奴才還得回去交差。”
我起身笑道:“那你既然不想讓我看著你,我回避便是,反正你橫豎都是死,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恐怕此時正等著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來你也是咎由自取!”
晴妃扭曲的臉龐大笑了兩聲,“慢著!”
“怎麼?”我還未走到殿門口,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晴妃。
隻見她一臉笑意的向我麵前走了過來,袖子裏的東西動了一下,我心中一驚,覺得她麵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而袖子中的東西精光一閃,我下意識的瞥向了桌子,那把剪刀不見了……
晴妃終於不再掩藏臉上的憤恨,一把將袖子中的剪刀鬆了出來,一直紮向了我,麵目猙獰的喊道:“本宮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會讓你活的很好!”
我隨即下意識的閃了一下身子,用手去擋住那把剪刀,剪刀的尖深深的紮在了手背上,一股鑽心的疼痛湧上心頭。
鄂羅裏驚訝的想攔住晴妃,而此時的晴妃像是瘋了一般的追著我,鄂羅裏隻好大喊將侍衛引了進來,我左手捂住手上的右手,鮮血從手上緩緩的流了出來,我被晴妃逼到了牆角而動彈不得。
晴妃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寒冷,剪刀朝著我的胸膛紮了下去,我反抗的握住剪刀,一腳踢在了晴妃的膝蓋上,晴妃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侍衛一擁而上將晴妃按住,我才得以脫身。
驚魂的一刻讓我許久才冷靜了下來,晴妃狠狠的看了一眼我,淒厲的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剪刀刺向了自己的脖子上,鮮血噴湧而出,晴妃一抹笑意倒地,鮮血在地上蔓延……
我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鮮血,踉蹌的退後了兩步,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血窟窿,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上,攤開手掌都是鮮血。
“處理了吧。”我驚魂未定的對著鄂羅裏說著,踉蹌的從永壽宮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