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澤站在賀雲搏鬥過的地方,看著麵前躺著的白條褐虎,麵沉如水。
從虎嘯聲傳出到他們趕到這裏隻用了三分鍾,這麼短的時間裏,一頭白銀高級的異獸就被那人輕易斬殺。
此時,陳士澤心中正在痛苦的掙紮著,因為他注意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這頭白銀高級異獸被破開了腦門,毫無疑問,這是那人取走神通晶核時留下的,這說明了什麼?
這麼長的一段追逐,陳士澤怒火焚燒的大腦早就被冷風灌醒了,府中還有妻兒,大哥的孩子也才八歲,若是他也在今晚死於非命,那麼自己親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啊!”
陳士澤站在虎屍麵前憤怒的嘶吼著,咆哮出一切心中的悲憤。
……
清晨的陽光慢慢撥亮陰暗的叢林,早起得鳥兒慣例的打破了平靜。
賀雲此時著伏在一棵古樹巨大的枝條上,昨夜聽到後方一聲怒吼之後,就感覺不到後麵有追兵了,想來自己多留一段時間掏出神通晶核是賭對了。
來人看過褐虎屍體後,肯定推斷到他還有餘力,不敢貿然追逐,然而那時的他卻是身受重傷,也許隻需要一個普通人都能把他殺死,騙走了追兵,讓他撿回一條命。
夜裏急行,林中的異獸卻意外的沒有找他的麻煩,這得益於身上的一身虎血,以現在的進化水平,白銀高級的異獸在這片山脈裏應該是王者了,而且異獸進化前的本體還是森林猛虎,它的氣味足以嚇走很多路上的異獸。
路上沒有絲毫的逗留,賀雲走了三個小時後,才攀上根古木沉沉的睡了過去,身上的傷痛和疲勞已經超過了他意誌的限度。
一早醒來,賀雲睜開了厚鐵似地眼皮,隻覺如萬蟻噬身般痛苦。
左手撐起無力的身軀,他身上的情況從來沒有這麼遭過,右臂骨裂和身上的幾條刀痕倒是小事,隻要有足夠的食物和休息時間,覺醒者的體製會讓他很快就恢複。
但是沒入腰間的那刀卻使得腰部出現嚴重的內出血,賀雲不知道那刀有沒有傷到內髒,而且昨夜拚殺褐虎更是火上澆油,不斷往外溢出的鮮血將會一點一點的剝奪他的生命。
賀雲單手梭下樹,直接跌在了地上,忍著劇痛,駐紮‘大蟒’,朝著前方走去。
他明白,現在的狀態若是沒有人搭救的話必死無疑,現在他自己連食物的解決不了,但是這林中隻有無數的異獸,哪來的人,即使有人的多是些獵魔者。
獵魔者中見財起意、殺人奪寶的事情卻是時時都有發生,就他現在這個狀態,遇到獵魔者說不一定就被人順手宰了。
但是等下去絕對是死路一條,不是傷口惡化喪命就是直接餓死。
必須找到人,即使是一線生機,也要去搏它一搏,況且林中也有散落著一些小村寨。
每挪動一步,腰間就會滲出一絲血水,賀雲腰間折疊係緊了的外套以是凝固的暗紅。
……
賀雲頭上落著大滴的汗水,嘴唇如旱田般龜裂著,麵容蒼白。
肺腑劇烈的顫動著,眼裏卻噴發出求生的希望,林中掙紮穿梭八個小時的他終於看到了一個寨子,靠山而建、木幹粗石堆成柵牆。
不管如何,有人就有希望,賀雲裂開嘴轉著頭四周查看,發現了找了一處有著厚厚腐葉的凹出,把‘大蟒’塞進底下,並重新整理好表麵,直到看不出一絲痕跡。
賀雲拔出當初那把沒入腰間的斷刃,刀刃上有口針頭大的缺口,想來是當時那一刀劈出的口子,不過隻有這麼大一個口子也足以證明這把斷刃的質量是上品了。
把斷刃在腰間放好,賀雲喘著大氣朝著遠處的寨子慢慢的移了過去,剛剛藏住刀把他剩餘的力氣一次性耗完了。
當賀雲一出現在寨子前那一段空曠的地麵時,寨子裏的人就發現了他這個渾身是血的意外之客。
賀雲咬著牙往前走,每邁一步都要拚盡全力,突然兩眼一黑,腦中轟然,身子也跟著“嘭”的倒在地上。
就在賀雲倒地後,兩個穿著蠟黃色軍服的青銅階覺醒者來到他身邊,抬起昏死過去的他進了寨子。
小寨的一間屋子裏,滿麵胡茬,臉上成赤紅的的大漢看著擔架上的賀雲。
“竟然是個白銀覺醒者”,大漢裹著下巴的胡須驚訝道。
“林叔,救不救他?”說話的是個瘦弱的青年男子,白色的的襯衣被他穿成汗色的,而且還布滿了一坨坨的毛球,看起來有好些年紀了。
大漢考慮了一會,說道:“救,先把他救醒,醒來之後再觀察觀察,要是個禍害就趁早送他上路,畢竟寨子裏我也隻是青銅巔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