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從石屋到楠竹林(3 / 3)

道士後來將泥菩薩小心翼翼地拾掇起來,然後一個勁地揩拭著,口中一陣念念有詞。原來是他準備將這泥菩薩開光點印,然後放入這身後的廟宇之內,作為一種供奉來敬仰。道士又往那山下的林內摩挲般瞭望而去,發現這林野間一股雨後的蒸騰跡象,凊冷間卻帶有幾分妖氣,那一望無垠的山川和這一帶亞熱帶氣候下的鬱目蒼蒼……葳蕤而殺氣騰騰……道士覺得也有必要在這些地方安置一座廟宇,所謂一方神靈保一方水土安一方百姓……沒耗上一天工夫,這道士就已成功將那泥菩薩開光點印,從一個路旁混跡淤泥的邪神變成了一個登堂入室的正神了……道士後來雲遊四海之後,村內那些山裏打柴或者孩子們都發現了這個怪事,時間一長,很多人也知道這觀音岩下麵還有一處觀音廟,而這名也正由此得來……

再後來,愈發多的人開始來這廟宇裏敬奉觀音,說這是救苦救難的好菩薩,政府也不幹涉這種民風,而一些當地巫婆更是火上添油說這菩薩還與什麼東海龍王有些瓜葛,也不知道這樣說有個用意,倒是這菩薩真火起來。不過,因為前幾年政府在幹涉農民的迷信風氣,還曾經專門有人來到這觀音廟裏將那個原本醜陋無比的觀音給劫持出來,丟在林野裏,一些不懂事的孩子們就來這廟宇前撒尿,將這裏當成糞坑,不過很快大事不妙起來,那些撒尿的孩子不下一個月生病住院了,或是高燒不斷或者澹妄胡言,有一個小孩則是從懸崖上因為采摘山花而跌足致死,而那鄉政府裏當初下鄉來這觀音廟裏的辦公人員,則是直接因為貪汙腐敗問題曝光烏紗帽沒保住,勒令回家種田,那人後來因為腐敗問題也沒好意思留在這曾經還是他取名叫磨盤村的村子裏,擔任什麼鄉長……但是就在他下海經商不到半年時間裏,一場突如其來的非典直接要了他的命……經過這些事情的林林總總看來,損害這觀音廟和觀世音的做法早有前車之鑒,是行不通的……

村民們後來再次興潮起拜佛風氣來,而這觀音也很快再次被請回正殿,保護這裏的萬水千山……

“我不想回去了……”那小紅忽然這麼來了句。

“你必須得給我回去……你敢不聽姐姐的話?”

“你想害死牛哥哥,然後還想嚇壞我……你真是個壞人,要是我……回去了……也一定會告訴奶奶他們!”此話一出,那大紅一下顯得受刺激般地瘋狂起來,她開始猛撲向小紅這邊。

這種情勢就像中邪般地發作,在牛娃子印象中,這是從未有過的。

大紅平日裏曾經給他看到和爺爺奶奶對著吵架,還私下裏和夥伴們說老人家的不是,罵人老不死,這些都是還可以理解的人們都說,沒父母的孩子像棵草,這草和寶的成長結果顯然是大相徑庭的,這些不是考慮的範圍。隻是,大紅今天居然對自己下狠手,還恐嚇她的親妹妹,以及現在這麼蠻橫地朝他衝撞而來,這倒是少有發生的他朝大紅喊叫而去……

“你今天還有完沒完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大紅忽然將那塊手中原本早先用來嚇人的紅蓋頭往頭上一蓋,“你別管我,我今天代表魔女族來收拾你……”一邊說,她開始張開自己的雙臂,跳將著朝牛娃子這邊僵屍般地走來。

“這……還是我姐姐嗎?”小紅往身後害怕地退回去了……

“這家夥一定是看電視劇看多了……這不是你早先的姐姐了,請讓我先解決掉她……”牛娃子也一下像中邪般地兩眼綠光上冒。

“你……不要,那是我姐姐啊……”

但此時牛娃子已經在觀音廟那邊小空地上鬥毆起來,他們的身影像糗粘在一起的一些旮旯處的瀝青,使得小紅這邊看得心內焦灼,但她又不能做些什麼……

神鳥這時也感覺有些心內浮躁,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頭腦間像正有一架稻草人從下麵漫步走來……

果然,這邊在小紅不經意的眼神右下方,出現了一架骨瘦嶙峋的身子骨,那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稻草人,而且早先小紅還撫摸過這種東西。所以,當她再次看到這稻草人時並未感到惶恐,她隻是覺得有些微微頭暈目眩,再後來,就是腳下飄渺無力,她整個身子就像要被這眼前的稻草人給吸引過去……

“我今天就掐死你!”大紅發瘋地喊起來。

“你……以為你真鬥得過我,就算你打我一歲,我還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你打敗……”牛娃子果然已經占上風了。

他又一次朝被他控製在地上的大紅一巴掌打去,結果,這一下直接將她頭上原本那束大紅花給打下掉落到石坎下麵去了……

這時,小紅卻開始往稻草人的地方無法控製地走去……

“不要去……”神鳥情急之中往那小女孩喊叫了聲……

稻草人朝大槐樹那邊一道劍影般地望去。

當他確定那邊居然是神鳥藏匿在那裏還幫助提醒小紅,心裏一下子就火冒三丈。

稻草人朝神鳥一個跟鬥犀利地激殺而去,而那時躲在神鳥身後的公雞也開始朝神鳥開工,這樣裏應外合,神鳥一些曾經是主人賜予他因為戰績和魔法上的攀升而得到的羽毛也無情地白拔掉……

“你是……”神鳥還在假裝一無所知地同那稻草人對峙著,企圖贏得這家夥的原諒同情。

稻草人卻一言未發,隻是將神鳥控製在樹丫上,像固定一顆牆垣上的圖釘般地,然後,他急速地往這邊的小紅跳將而來。

神鳥盡管被控製住羽毛和他曾經高貴的地位,但是,現在他還是心底明亮,他低頭時看到小女孩開始接住稻草人遞上去的紅頭巾,稻草人正在喜笑顏開地欺哄著小女孩。

“孩子……這比大紅花還好看,你的紅頭繩已經過時了,要是明天戴上這去學校,同學們都會羨慕死你的……”小紅也津津有味地玩賞著這塊紅頭巾,全然沒再想起上麵廟宇邊的大紅和牛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