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高考落榜(1 / 3)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這聲音聽起來果真是多麼親切,“快回去……哎呀,這流血了……”一人將摩爾抬到那邊車子跟前,麗薩則跑到賓館內去叫那個司機……

很快,司機出門來慌張地朝這邊躺在車門下的摩爾一陣心急如焚般地審視著……

“咱們這趕緊往村醫務室裏趕啊……”司機比這裏誰都更專業地先喊出聲來,“到底是誰幹的?”在整個駕駛過程中,司機總是在問著這個像是性命攸關著摩爾的話。

車內後來出現了短暫的尖叫,因為麗薩不能看血,現在,又有些血從摩爾的脖子上湧出來……

摩爾則是整個身子還在顫抖著,盡管他的眼神顯得那樣的安靜而沉著……

“快到了,快到了……”

他隻聽到這樣的慰藉聲,然後門不打開,上來兩個人用溫暖的手觸摸了下摩爾的額頭,又用電筒照耀了下瞳孔,最後,在確定這家夥瞳孔並未散發之後,護士和醫生開始了緊張了的救治。

但就在救治過程並未開始多久之際,摩爾卻一個激靈從睡床上翻身而立,這倒是給那正在開處方準備給摩爾包紮傷口的醫生給嚇住了他的脖子上居然沒再流血了……

護士正在兩眼呆蚩地望著醫生,醫生則是望著摩爾,摩爾從床上開始努力翻身下來,“我根本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我……你剛才那傷口好像還有好幾公分大,還是先包紮下吧,還有需要打破傷風針啊,再等會……”

但這時摩爾則是一貫堅持自己的原則,說是沒錢看醫生,又開始示意李小三將自己扶起來,當醫生準備呼叫剛才送摩爾進門來的那個司機時,這家夥早已不見人影了……

在摩爾被李小三三人攙扶著從醫務室外那些陽台水泥路往下繁衍的地段消散而去之際,醫生則坐在這房間接診台前才不停地搖頭。

“這真是個怪事,明明傷口很深的,忽然怎麼就沒了呢?”而那護士也是一個勁地形容這真是件醫療怪事……

那個護士正是磨盤村摩爾家附近的一戶人家裏剛從遠方縣城裏醫學院校裏畢業的中專生。摩爾認識她,但是,摩爾很少在村子裏看到這個女孩。母親曾經在一次趕集日裏歸來時看到摩爾正在院子裏弄他的那些繪畫作品,她就將同村有個女孩也喜歡繪畫的事情告訴了摩爾,還說這女孩家境貧寒,她每天都得靠自己早睡早起來與沉重的學習生活抗爭著。母親那時並不是想要摩爾這麼像繪畫般地臨摹著別人發憤圖強,她隻是就事論事……

但母親好像並不讚賞摩爾和他那些整天無所事事地耗竭在院子裏麵對家園外的那些群山峰壑野馬奔騰般的遐想連篇。她更希望摩爾能在學習上拿出這種幹勁來……山旮旯裏的孩子,隻有靠讀書才可能奔出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這是磨盤村裏大部分村民們持有的態度。

摩爾母親也不例外:這正是她沒日沒夜地拚命勞作的根本原因……

從村醫務室內被李小三等人扛回來的一路上,陽光開始像油火在熱鍋下的灼燒般地在摩爾那脖子上似有若無的傷口間來回巡邏著。當李小三和倫傑麗薩等人驚詫地發現摩爾的脖子上那原本還鮮血直流的地方,隻有一道纖纖泛紅的劃痕時,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有些驚呆了……

“這口子沒流血了?!”李小三朝倫傑嘀咕了句。

麗薩這時舉起手來將那惱人的陽光投射到摩爾脖子的地方掩蔽住了,然後,她仔細地辨認了起來:那到底是傷口還是劃痕,或者什麼也不是!

“這明明就是一道口子啊……就是結疤了,對了……那些人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麗薩的臉上也像是布滿了傷痕,她凝視著李小三和倫傑。

倫傑忙搖頭聳肩表示他什麼也不知道,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次策劃去月亮湖旅遊的事情完全是因他而起的。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那個司機也是小鎮上臨時看到才打主意包車的這些摩爾自己也是看在眼裏的……隻是,他做夢也沒料到,整件事會被這家夥一手弄糟……

“那個司機到底是什麼來頭?”李小三將拳頭捏了捏,他的眼神也因為那格格作響的關節而像是被憤慨出來一個拳頭似的……

“嗯,我也不知道,現在開車的很多,那司機以我看,根本不是這小鎮上的,一定是瓦特懷恨在心,然後才……從叫來外援……”當麗薩聽到李小三這麼說時,她的雙眼裏也像是掙紮出來一個碩大的拳頭。

她朝村醫務室那邊來時的路看了下,又朝地上她心戀著的摩爾凝視了半天,眼淚就像那紅色劃痕中蠢蠢欲動的血,在她慟情般的眼神裏來回旋轉著。

倫傑看到眼前一幕,朝李小三示意了下,李則往四下裏環視了一遭,然後從身上取出來紙巾遞給了麗薩。

“這種事情誰也沒錯,我們都不知道事情會這樣,我知道你喜歡摩爾,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再哭再鬧也沒什麼用處……唯一的辦法……”說到這,李小三又往四下裏看了遍,沒往下說了。

“什麼辦法?”麗薩抬頭像仰望蒼穹般地凝視著李小三,她也知道這家夥喜歡自己,隻是這麼些日子以來,因為高考的事她一直拒之千裏之外……

李小三搖頭歎息起來,“這樣做還是不行……我們都還是未成年的孩子,要是真動起手來,恐怕不是你傷就是我亡……”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說得我暈頭轉向的,好朋友受傷了,而且還是我們去約摩爾出來的,這樣子,我們怎麼回去和阿姨交代啊……”倫傑說到這心裏別提有多委屈,這從他吹胡子皺眉的表情裏就可以窺見幾分。盡管這家夥那幾根過早來他下巴上定居的淺色胡須就像鄉村裏荒地上那些苗草般,還未成型,但是,他憤怒的眼神卻早已成型了。

“我真恨自己當時沒種,看到那邊幾個人走過來時,腦海裏一陣空白……要是我當時隻要這麼一站出去,說不定這事情就不會是這樣了……”

“那還能怎麼樣?我看那樣會更慘……你沒看到那個黃頭發的家夥嗎,身上還黥著兩條龍……有句話是怎麼說的……”李小三忿忿不平地說起來,“哦,我想起來了,是什麼……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你明明看到那家夥是好這一口的,還敢上去和他硬拚,不是找死嗎?”此話一出,那麗薩沒再多說,又彎下腰往草地上的摩爾脖子那條劃痕處撫摸了下,然後將他摟起準備扛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