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古的遺跡!(1 / 3)

ValerianMengsk,22歲,帥氣,有才能,他的思維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因為這些優秀的特質,他略顯得有些自傲,但很快又回到了冥想的狀態。他光著的腳,已經習慣了木質地板的溫度;高大結實的身軀,隨意披著傳統的劍道服。他熟稔地握著一柄古劍。這柄劍有著四百年的曆史,修長,考究,致命,就像Valerian他自己一樣。很久之前他就已經不需要再去思考如何使用它了。

刀鋒閃耀著燭光的光芒,舒緩的音樂在房間中飄蕩,兩塊芬芳的紅木在火爐中劈啪地燃燒著。Valerian仍然保持著馬步的姿勢。繃緊的肌肉已經準備好了移動。然而他卻像一個捕食者一樣,充滿著耐心,一絲不動。劍尖指向假想中的敵人的喉嚨。

沒有一絲預示,他突然發動了攻擊。

Valerian優雅地揮舞著劍刃,快速卻精準地使用精心設計的招式。格擋、襲擊、旋轉、斜擊、閃避、翻滾、跳躍,重複了一次又一次。揮舞的刀鋒嘶嘶作響,Valerian的呼吸逐漸加快,卻依然沉穩有律。

結束時,他傲慢地彈去刀鋒上假想的血液,劍在他頭頂快速地旋轉,精準地插入了刀鞘中。之後,他又如先前一樣如一個雕像般一動不動,由於他對於呼吸的出色控製,幾乎沒有人能察覺到他現在虛弱的氣息。

他正式地鞠了一躬,結束了這次練習。

Valerian將刀放回架子上,走到擺滿古典的杯子和酒瓶的桌子旁,選擇了一瓶有年頭的葡萄酒,由於年份的久遠使得顏色略顯棕黃,他將葡萄酒倒入小巧的玻璃杯中。無論是杯子,亦或是酒,都十分適合他的尊貴。

他舉起酒杯,對著燈光檢查著酒的成色,品味著它的芬芳,接著他呡了一口酒。他的父親喜歡紅寶石般的葡萄酒,Valerian則更喜歡黃褐色的。在Valerian的心中,這是他與他父親的微不足道的區別之一,盡管十分微小,但卻能將他從他父親高大的形象中分離開。他認為這種叛逆性並不是獨有的。所有偉人的孩子都曾努力從他們父母的陰影中逃離出來,他們中的一些失敗了,隻成為了他們父母光輝曆程中的注腳,而他們本來獨一無二的光彩和貢獻卻由於父母過於閃亮的光環而被曆史所遺忘。

Valerian向他自己發誓,他的命運不會是這樣。

他又呡了一口酒,濃厚的酒漿滑過舌尖,緩慢地滑進喉嚨裏。Valerian點擊在牆上的按鈕。大部分牆板開始向上移動,在其後麵的平台隨之出現。他坐在皮沙發上,注視著平台。

全息圖像在平台上慢慢形成。保守估計,這個視頻他看過不下一百遍了。他了解其中每一個拙劣的攝影、視角和特寫。現在在他麵前播放的視頻是所有可以找到的,關於不明種族的建築物的記錄片。

圖象的光在他的臉上閃爍,他專心地觀看著圖象。回憶起他第一次看到這個紀錄片的時候,人類、星靈和蟲族嘈雜的叫喊聲都絲毫沒有驚擾到他,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外星建築物上,而他的渴望並不能被這些很不清晰的錄像所滿足。Valerian的感覺就像一個饑餓的人吃掉一塊餅幹,這隻會讓人更加饑餓。

當他十分小的時候,Valerian就被這些古老的文明迷住。他經常到外邊玩——身邊跟隨兩兵手持機槍的衛兵——總挖掘灰塵中的遺物,有些是化石,有些是戰爭遺址。每次他都有可能被一些奇怪的物體絆倒。之後他會小心地“發掘”它們,直到他的母親有一大堆由奇形怪狀的石頭、木棒和一些生物的貝殼組成的收藏品。

Arcturus——Valerian看見過真正的偉人,在很久之前他們見過兩次麵——蔑視他所做的一切,並且告訴Valerian的母親,她正在培養一個軟弱的書呆子。然而隨著Valerian的成長,他確實展現出好學的一麵,然而他卻一點也不軟弱。Valerian向每個人都證明了這一點,即使是他多疑的父親也不能否認。自從八歲開始,Valerian就開始練習使用武器,無論是劍術抑或是槍法,他的技巧都是大師級的。全副武裝、攜帶高斯的他也能有效地靈活移動。

探索戰爭中的藝術是他的愛好,而Valerian的最愛是古時的武器,他喜歡它們是因為他們美麗、精致、古老;Arcturus同意Valerian收集這些東西是因為它們可以致人於死地。這也許是這兩個男人十分容易達成一致的一點,所以這也是他們大多數談話的主題。

當Arcturus考慮到安全因素,決定將他的兒子和繼承人——Valerian從隱蔽的星球接走後,他們兩個度過的時間比曾經呆在一起的時間的總和還要長。性格的迥異使得相處並不容易,但他們分享著共同的目標:重新建立一個帝國,Valerian會從Arcturus手中接管,並使帝國長治久安。

他們都沉著、幹練。倘若Arcturus是平原上一隻健碩的獅子,那Valerian就是叢林中優雅沉寂的黑豹。他們看待事物往往角度不同,但由於有著相同的目標,因此少了許多分歧。

由於Valerian對古老文明的熱愛,當外星廟宇的謠言越來越多的傳入他耳中時,古文明輝煌的景象在他腦中越發清晰。他與他的父親都認為這次莫名出現的外星廟宇是值得調查的。當然,Mengsk大帝是由於在BhekarRo不明生物所產生的巨大能量而感到震驚,並覬覦可以擁有並使用它。Valerian則更像愛上一個漂亮妹子的男孩——頭暈目眩、充滿幻想,希望可以去接近她、了解她。

Valerian說服他的父親這次並不是軍事行動,暗暗地表明了探險的成果將在很多地方得到成效,比如對於政權的重建,比如對反抗的鎮壓……

“這不值得討論。”Arcturus對勘測廟宇的行動提出了反駁。

“我們知道那個建造物隻對星靈和蟲族有著致命的傷害。”Valerian說。

“觸發建築的男孩被建築吸收了,之後又被轟了出來。”Arcturus補充道。

“確實如此。”Valerian緊跟著說。“並且我們還知道是他引發了一係列連鎖反應。在某種角度上來說,那個建築物是有生命的。它顯示了某種心靈能量。倘若我們研究它的‘繭’——那個陌生的生物已經離開後的建築物的話,那我們就不需要冒險,卻可以更多地去了解它。”

Arcturus皺了皺眉,粗黑的眉毛在額頭擰成一團,就像兩條毛毛蟲。“去檢查一個空的建築物的目的是什麼呢?”他問。

“去獲得可以控製一個有生命的建築物的方法。”Valerian解釋道。“想想看我們可以控製一隻這樣的能量生物……如果我們能了解它如何啟動的。”當Arcturus又陷入沉默的時候,他的兒子聳了聳肩,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他強迫自己看起來對此並不感興趣。然而他的心卻在狂跳;在他的內心,從未有過如此的渴望,他想親自施行這個計劃。他對於這個行動的熱愛,是心思放在其他方麵的Arcturus,可能都無法理解的。不過他知道他看起來並沒有心中那般狂熱。因為狂熱也有可能是弱點的跡象。盡管父子之間的合作在幾個月之內越發默契,Valerian依然覺得他好像每天都在走鋼絲一樣。Arcturus智慧的雙眼總在注視著他。

“你必須承認它值得一試。”Valerian說,他拿了一塊黑巧克力,折下一小塊扔進嘴裏,含著那一小塊的時候,他說:“還有,這可不像你,你從來不會害怕為了人民的利益獻身的。”

Arcturus笑了起來。“為了人民的利益”,他們都清楚,這是“為了Mengsk王朝的榮耀”的別稱。有時候Valerian想,當他的父親還年輕的時候,充滿了為正義獻身的激情與衝動,這個詞語或許真如它本意一樣。母親曾告訴他,他的父親並不總是這樣憤世嫉俗。Arcturus曾經拿起武器抵抗人類聯邦,聯邦用最怯懦的方式糟蹋了整個行星。他自覺地放棄了舒適的生活,成為了被人們稱為恐怖份子中的一員,那個時候並沒有葡萄酒、黑巧克力、古董可以驅散無盡的戰鬥、逃跑、策劃所帶來的煩悶。時光荏苒,Mengsk又一次擁有了無窮的財富和各種價值連城的奢侈品。但沒人曾想過,以前很多時候,他前途未卜,未來渺茫暗淡。

Valerian依然暗自讚許著這個男人。當小時候坐在母親的膝蓋上,他大多數都是在視頻中才能看到父親,他對父親的認知如其他人的看法一樣:激情昂揚、熱血方鋼、充滿魅力和危險。“這就是你的父親,”母親說。“你長大後就會像他一樣。”

Valerian並未如此。

在Valerian的童年的時候,隻有他的母親和麵目嚴肅的士兵作為同伴,為了避免被發現並且像祖父和姑母被謀殺,他們必須經常轉移。有一次,他還是三歲的時候,似乎他們找到了一個隱蔽安全的地點,在Umojan保護國(注一)境內的一個加強防禦工事中,他們在這裏停留了五年。一個夜晚頭發散亂著的母親喚醒了熟睡中的Valerian,眼中充滿了恐懼。她給Valerian穿好了衣服,並勸告著說,“不要說話,不要哭泣,Val我親愛的孩子。”幾分鍾後他們又開始了逃離,Valerian回憶著那晚被戰火燃亮的天空,仍記著在逃跑時突然跌倒了,一名士兵連忙將他從地上鏟起,遞給另一名士兵,之後又重新投入了戰爭。事後回憶起來,那位無名士兵可能為了他和他的母親犧牲了,因為不在逃生艦上的人無一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