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醒醒,你怎麼了?快醒醒啊!你做噩夢了嗎?醒醒!”
羅雲睜開眼,看見放大的伊月的臉,摸了摸臉,全部是冷汗,竟然又開始了,該死的,自從十歲那一天後開始做的噩夢,在加入超時空聯盟後就很少做了,今天怎麼又夢到那些了,白色的臉,可惡。
羅雲在空氣中狠狠的扇了幾下,仿佛這樣可以打散記憶中那令人不悅的畫麵。
“呼,怎麼了,有事嗎?好像天還沒亮啊?”天色還是漆黑的一片,不遠處的人們圍著一團篝火跳著舞,不知在歡慶著什麼。
“我是來給你送晚餐的,看到你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就把你叫醒了,你還好吧!”伊月擔心道。
“沒事,隻是夢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早已經習慣了。謝謝你送的晚餐,我正好有點餓了。”
說著拿起放在一旁的鐵盤,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盤裏的東西就往嘴裏塞,滑滑膩膩的,又堅韌又有彈性,是什麼食物。
“肉!啊...呃...咕!”羅雲強忍著沒吐出來,一狠心咽了下去。剛剛夢到那些惡心東西,就給他送來肉,唉,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他實在吃不下去。總算沒吐出來,羅雲把盤子放在了一邊。
“怎麼了?很難吃嗎?我覺得很好啊,這個就是你中午獵殺的角牛肉啊,很鮮嫩的!”
“可以不要提肉了嗎?話說那個精神永恒保存的實驗是成功的嗎?”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肉,又開始在胃裏翻江倒海,羅雲迅速轉移話題。
“當然不是成功的,不然蘇坎勒不會事先就種下精神漏洞,在混亂發生之前就激發它,他是擔心等到一切混亂後沒法控製。”
“是嗎,看來這種事到底還是不可能的,上天賜予我們一次生命,但不會讓人們擁有第二次。如果一直等下去會發生什麼?”
“所有轉化的人會因精神量流失,變成隻會尋找生存執念的機械怪物。精神和肉體原本是緊緊聯係在一起的,運用科學技術將肉體和精神強行分離,保存在並不適合精神力生存的晶石中,隻會讓促成悲劇。如果倆者無法長時間結合,精神力在缺乏肉體滋養的情況下,會變得單一、執念,隻會記得轉化前記憶最深刻的事情,而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尋找這些記憶來獲得生存感。不再會再有作為人類最基本的感覺,諸如觸覺、痛覺,快樂,痛苦,愛,不會感受到空氣中的水分,碰觸東西的感覺。
“這些都是從羅伊身上發現、並推論出來的,蘇坎勒這個混蛋他無法承擔這樣的後果。”伊月握緊小拳頭。
“那隻機械狗嗎?...它後來怎麼了?”羅雲問道。
“精神錯亂,瘋狂撕咬,最後,逃到它主人找不到的地方,安靜的死去了。哦,即使發狂的時候,它也沒有傷害他的主人。我擔心人類到那時做的還不如一隻動物。”伊月歎了口氣。
“嗯,是吧。”羅雲沉默了。
“嗯,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跳舞嗎?羅雲?”伊月突然打破沉悶的氣氛。
“什麼?”
“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也要安心的享受生活,那是他們告訴我的,嗬嗬。”
“看來你們星球的人還蠻樂觀的嘛......”羅雲隨意道,他的思緒已經飄向了遠方,那個蔚藍的、小小的可愛的星球,那個他生長的地方,雖然失去了很多東西,但是出來才發現,家鄉還是家鄉,是無法改變的事情,無論它曾經給過你什麼。
“你要不要一起來呢?”
“啊?我不會跳舞,肯定很難看的,不去了吧!”被活潑的伊月打斷思緒。
“沒事的,來吧!”說著,伊月已經牽著羅雲的手來到了篝火前。
耀眼的、火熱的紅光映在人們的臉上。年長的女性坐在篝火的最外圍,她們用和聲唱著一首古老的歌。年輕的女性和剩下的人們手牽著手,圍著篝火輕輕的跟著節奏跳著,嘴裏也跟著輕輕和。是羅雲聽不懂的洛雲絲本地語。
“Toallofmychildreninwhomlifeflowsabundant.
Toallofmychildrentowhomdeathhathpassedhisjudgment.
Thesoulyearnsforhonor.
Andthefleshtherehere-after.